曹梦雪虽然忌惮张海文,但心知肚明比起那个二世祖,墨名榷才是真正的独裁者,惹恼他把路走死真的不明智。
曹梦雪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便眨着大眼睛掉眼泪,哭得可怜兮兮梨花带雨,“我、我也是没办法啊,张海文说我要是不撒谎,他就要我好看,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惹他,我也是被逼的啊……”
“所以,你承认当时唐玉并没有猥亵你,一切都是你编造的,是吗?”墨名榷眼神深了几分,盯着曹梦雪,颇有一种你要是再敢撒谎真弄死你的意思在。
曹梦雪很心虚,但也不敢马虎,只能支支吾吾地撇清和自己的关系:“是张海文逼我的。”
墨名榷把他们当时的话录了音,他不管到底是谁主谋,只要能证明唐玉清白就行,这些人以后自然会慢慢算清楚。
书记宣读了最后的撤销处分通知单,重新恢复了唐玉的学籍。
墨名榷挑了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迟早要让唐玉回来读书的,如果这个学校不识趣,那就再换一个学校,甚至是请私人教师,总是办法有的是,还好这个学校比较聪明。
“唐玉没交的学费我已经帮他缴纳了,以后的学费也会按时交,不用你们再操心了。”墨名榷云淡风轻地说着,十分淡然,似乎是在生意场上谈判那样游刃有余,慢慢抬眼:“另外,唐玉下学期会选修别的专业,他不适合文学,我会再帮他安排,还请到时候转专业学校理解。”
书记擦了把冷汗,点了头:“只要程序得当,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见事情都谈妥了,墨名榷也没什么好说的,起身带着唐玉离开。
恢复学籍对兔子来说是天方夜谭一般的存在,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学校上课了,学院当时的处分非常严厉,他妈妈来学校的时候也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骂他赔钱货,骂他贱东西,骂他给自己丢了脸。
所以唐玉现在特别害怕给别人丢脸,在他的理解里,丢脸等于挨打。
从教务处出来,唐玉还有点恍若隔世,知道墨名榷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开玩笑道:“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刚刚又被我帅到了?”
唐玉不好意思地缩了缩下巴,把下巴藏进衣服大大的领子里。
墨名榷本来说要帮他买新衣服,但是唐玉都不喜欢,唐玉最喜欢的是那天晚上墨名榷抱他从杂物间到卧室的时候,裹在他身上的外套。
墨名榷的外套总带着一种凛冽冷香,闻着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唐玉却很喜欢。
他的衣服唐玉穿大了很多,墨名榷就帮他把袖子卷起来,露出细瘦的手腕,还会把他的手包进自己温热干燥的大手里,捂着,问:“冷不冷?”
兔子还是有点冷,鼻尖和耳垂都被冻成了淡淡到的粉色,但是脸上却是浅淡笑意,痴痴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摇头:“不、不冷。”
墨名榷心想,应该买一些手套和围巾了,冬天快到了。
他一直不喜欢冬天,因为上一世唐玉就是在这样的严冬去世的。
冬天啊……
“名哥哥,你怎么了?”身边响起怯怯的一声,带着试探和关切。
墨名榷偏头,入眼是一张鲜活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双眼睛也不一样,不再灰败胆怯,躲避镜头,而是注视着自己,带着难以言喻的单纯和天真。
墨名榷心口一动,抿着唇,突然长臂一伸把他搂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兔子愣了一下,轻声结巴:“……名、名哥哥?”
校道上人来人往,许多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投来诧异的目光。
“兔子,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男人哑声说。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情绪不对劲,唐玉一双眼睛瞅着四周,有些不喜欢被人议论,但还是轻轻抬手,回抱男人,笨拙而单纯地抚摸他的背,学着他平时哄自己的样子安慰道:“哥哥没事,有、有我在。”
呆傻的话语,却带着最真挚的感情,墨名榷笑了笑,眼眶却是酸的。
“谢谢兔子,有你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