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的腿肚仍在发颤,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生而夭折,何必去理会。”
云时卿的眸光骤然一变,转瞬又恢复如初,嘴角噙着一抹凉薄的笑:“那就不理会它,咱们自先欢悦。”
说罢缓缓退离。
柳柒的视线自他受伤的肋骨处扫过,转而侧过身静静躺着。
蛊虫虽然暂时得到了安抚,但离蛊毒真正发作还有两三日,一旦起了个头,接下来这几日毫无疑问要在极其过分的厮混中度过。
柳柒微拧着眉,似有几分忧虑。
正这时,云时卿从床内侧的暗屉里取出一支锦盒,扣开盒盖,两枚锃亮圆润的铜球赫然入目。
铜球彼此相连,尾端连着一根赤色的绳索,瞧着颇有些分量。
柳柒不解地投去目光,不待他开口,便见云时卿握着那球分开了他的膝盖。
“你做什么?”柳柒问道,“这是何物?”
云时卿笑盈盈地看向他:“此乃缅铃,柒郎可曾听闻过?”
柳柒面色一僵,旋即怒道:“云时卿,你疯了!”
云时卿道:“看来柒郎知道此物。都说柳相博闻广识,果真不假。”
柳柒气急恢复了几分,忍不住去蹬他:“你敢对我用这种东西,我定杀了你!”
云时卿丝毫不惧他的威胁,强势地捏住他的脚腕:“此铃儿里面灌了水银,遇热则会流动震荡,柒郎仔细吃着它,应是极欢喜的。”
柳柒摇头:“我不喜欢,拿走。”
云时卿笑道:“试一试便知道了。”
“混账!”柳柒骂道,“你若再欺负我,师父知道了定不饶你!”
云时卿狎呢道:“我倒想听听柒郎要如何向师父告状,说我在床上欺负你,对你用缅铃?还是别的什么事?”
柳柒竟羞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云时卿轻笑一声,目光下移,叹息道,“溢出来了。”
柳柒还未反应过来此话是何意,边听他又道,“得用铃儿堵着。”
“云时卿,不……”柳柒眉心皱了皱,颤巍巍地扣住他的手臂,头一回涌现出了示弱的念头。
可云时卿铁了心不打算放过他。
柳柒被箍住了脚腕,挣脱不得,很快便觉查到了一抹冰凉死物的存在,将入未入,惊骇不已。
“砰砰砰——”
正这时,房门被人叩响,柳逢的声音漫进帐中:“公子,辰时已至,您还去衙门吗?”
柳柒浑身一僵,周肌舒缩之际,那铃儿已经被他无声吞了进去。
【作者有话说】
如有错别字什么的,白天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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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铃乍见欢
云时卿眼睁睁看着那枚锃亮的铜铃被吸了进去,他浅笑着抬眸,揶揄道:“大人果真嘴硬,明明这般喜欢,却不肯承认。”
水银遇热膨胀,促使缅铃开始震动。
柳柒脑中空白一片,似乎连呼吸都凝滞了,全然不知身在何处。
屋外的柳逢久久未等到回应,又壮着胆子唤了一声:“公子?”
云时卿的视线落在那双不停发颤的腿上,继而朗声开口:“你家公子身体抱恙,今日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