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你……你好……”陌生?狡诈?无情?
不,应该是,空心。
一个内里什么都没有的人,自然什么都不在意。
这世上就没什么能进他的心!
几十年的交情,一瞬间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那些靠着情感链接而成的利益相关,似乎能一击即碎。
邓通不经脱口而出:“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交情吗?”
“自然是有的。”李雁说,“要不然,我大可以把这随侯珠给别人。”
“随侯珠在你手上?”邓通问。
“不在。”李雁干脆地说。
邓通惊异。
“你别多问。”李雁心中琢磨,自己这就夸下海口,到时候蒋子文不把东西给他怎么办?
那岂不是还要半夜去偷?
“你也知道,随侯珠可是这天下的钥匙。”李雁说,“所以有些事儿,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一句话,堵了邓通的嘴。
留邓通自己琢磨。
“所以说,这事儿还没有别人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东西给我?”
“暂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李雁高深莫测,“我说不准是什么时候。”
就算下次遇见蒋子文,蒋子文也不一定随时把宝贝都揣在身上。
要偷,也没那么容易。
红莲教已经被灭,他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
——也不对,他对红莲教并不上心,想来还是有别的身份别的居所。
之前一直被蒋子文胁迫着往前走,今日李雁才能盘算,怎么开始反击。
呵,呵。
邓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疯狂的执念。
他原本以为,只是传国玉玺中,丢了随侯珠,没想到,是整个传国玉玺都不见了!
当年前朝覆灭,很多人说,玉玺丢了。
可那开国祭天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今朝的开国之君,双手捧着玉玺,跪在最高处。
天上也没有降个雷,劈死他!
李雁看着他兴奋到燃烧起来的眼睛,旋地站起身,本能地从他身边溜走,抓起搭在衣架子上的衣服,扔到他脑袋顶上:“你给我清醒一点!”
男人,呵,都是追逐权力的动物。
听到随侯珠流落在外,就是山最低贱的公猴子,也在心中做梦,有朝一日,这东西落在我手里,我是不是就能问鼎天下了?
“这玩意要是有用,前朝就不会被灭族了。”李雁坐到桌上,晃着腿,低着头,看着他。
他和这些世家的人不一样,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