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忙前忙后为自己,当真贤惠极了。他一时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想到什?么,好整以暇问,
“冉冉,又想出去??”
云冉一怔,故作委屈,“这可由不得我。二哥哥觉得我不该闷,那我自然不该闷。”
孟宴宁的?手指叩了叩桌面,笑道,
“今日大夫来问诊,说你平日活动少,于身子不利。先前的?确是二哥莽撞,不该想没名?没份禁锢你一辈子,到时候我会再去?衙门一趟,重?新登记婚契,让冉冉成为我的?妻子。以后冉冉想去?哪里?,二哥便带你去?哪里?。”
云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恨不得骂他。
自己费心?费力勾销的?东西,他竟然又想弄回来。
但也比没名?没份强。云冉自嘲笑笑,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追求的?,是回到周从之身边。如今竟然觉得,只要能得到他的?名?分,便算极大的?进步。真可怕。
她?继续脸酸的?笑着,恭维道,“若能这样,我自然欢喜不尽。”
“但冉冉,眼下还不可以,”孟宴宁忖了片刻,又看向她?,斟酌让步道,“但我可以,先让你回家看看。”
她?既然把纸条归还给他,他自然要让她?回去?看看,好让她?安心?。
他亦希望,她?最好不是只为了哄他,把纸条送回。而是真正意?识到,她?以后没得选择。
云冉动作轻顿,抬眼看他,“二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马车已在外备好了,岂能有假?”孟宴宁宠溺淡笑。
他回来这趟,本就是为了接她?出门。
听说能回家,云冉难掩激动。她?离开人群太久,终于有机会回去?了。
忙急急地?吃完晚饭,和孟宴宁坐上马车,往赦县东街的?方向驶去?。
最近可能临近节庆,云冉发现街道两侧张灯结彩。树枝上也缠满了各色各样的?彩绸。
人群熙攘,到处是卖香烛纸钱和熟菜的?。
“要过节了吗?”云冉好奇张望。她?在宅院里?呆久了,竟不知岁月。
但从平日丫鬟们?的?打扮可以推测,元宵已经过了的?。
孟宴宁点点头?:“准备到清明了。新知县明日要率众到城北祭祀。冉冉,你知道周宅也在办丧事吗?”
云冉心?惊肉跳,放下车帘,紧张不安问,“谁死了?”
她?有些不敢想,但希望最好不要。
“你认识的?。”孟宴宁捕捉到她?的?惶恐,诡秘一笑,扣紧她?的?手道,“周二郎的?叔叔周汝成。前阵子因?为烂赌举债,夜里?和周氏潘姨娘鬼混的?时候,暴毙了,心?脏和头?颅就悬在周宅正门口,淌了一地?的?血。潘姨娘夜里?起身,摸到他的?无头?尸,当场尖叫一声,昏死过去?。如今人虽还在周家,却也变得疯疯癫癫的?,整日胡言乱语。明日周汝成才出殡,是以这两日,周家还在宴客。”
云冉的?睫毛颤了颤,“那二哥哥,你说是谁杀了他?”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经跟孟宴宁说过,她?可怜潘姨娘幼女巧姐,不想揭发潘姨娘丑事,只找个理由将人打发出去?便可。但后来发生?一系列的?事情,此事便搁置了。
然后,便是今日,她?从孟宴宁口中得知,周汝成暴毙,潘姨娘疯了。
她?忍不住盯紧孟宴宁,他脸上依旧光风霁月,法目慈悲,“可能,是无法向周汝成讨回钱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