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抚摸着自己肚子,很快房门就被愤怒不已的睿王一脚踹开了,“二哥,五弟,哪个都在和本王作对!还有本王的舅父,怎么就蠢到了那个地步,左家的人也敢动,净拖本王的后腿。”
睿王怒气冲冲,两只眼睛泛着红血丝,底下还有青黑,一看便是几日没休息好。
沈知雪赶紧让他坐下,用手轻揉着他的后脑,“王爷,宫里的人不是说了吗?父皇只在贤母妃那里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可见他对二哥的话并不喜。至于五皇子,如今年幼,即便淑妃有心也晚了。”
她的轻声细语不急不慢,暴躁的睿王算是勉强被哄住了,往嘴里灌了一口茶。
“二哥和太子年岁相差不多,却被太子死死压住一头,听说他年幼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父皇几次,也敢自不量力地替本王求情。”睿王提起景王,语气满是不屑,除了庄徽,几个儿子中最受平帝宠爱的人是他。
“他的王妃即便有孕,皇长孙也轮不到他,该是本王的儿子。”睿王看着沈知雪已经有些弧度的肚子,眼神势在必得。
这个孩子必须得是个儿子。
沈知雪脸色微僵,柔柔说起了周家的事,“王爷,舅父的事情您有盘算了吗?母后应当着急了吧。”
“母后的主意是把舅父摘出来,把那些顺势推到左家人的头上,谁让左家人倒霉执意上那船。反正,左家已经得罪了,不如彻底压死。”睿王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左立是几个阁老里面最赞成尽快就藩的那个。
“这个法子听着倒是不错,可是据说锦衣卫那里已经拿到了把柄,舅父恐怕不好逃脱。”沈知雪适时露出忧虑的表情。
“无妨,锦衣卫那里有东厂的人插手,证据毁掉就是了。”睿王想到东厂那个面白的百户,神色微有得意。
“如此也好,只是也得有万全的准备。”沈知雪点点头,轻声地询问,“妾身听母后说过,似乎外祖母那里有昔年元后留下的一封书信?”
“元后心系太子殿下,病中托孤,舅父他们做的一切也是因为担心太子殿下啊。”
睿王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沈知雪的用意,“本王即刻传信给母后知晓,若是,若是能推到庄徽头上……”
沈知雪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点心放在睿王的手上,“其实,母后在元后的事上才是最委屈的那个人。”
只要那封留着元后真迹的书信好好地利用……未必不能逆风翻盘。
当年,被诟病的不止一个人。
左府,庄徽亲去左立的书房,两人详谈了一个多时辰。
“太子殿下能够秉公处事,老臣甚感安慰。”左立听到太子殿下要大义灭亲,激动不已,承恩公府早就成为京城的一个毒瘤了。
这些年弹劾的人不知有多少,但顾忌着太子殿下与死去的元后,内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插手去管。
“周兴祖勾结海匪贩卖赃物,左家人不过是误上了那条船就险些被打死,若非锦衣卫发现,他胆大包天的行径不知还要继续多少年。从前种种桩桩,他们都混了过去,孤念在母后的份上一直未下狠手。这次,就让孤亲自动手吧,周家的过错孤不会再饶恕。证据确凿,数罪并罚,周氏当诛三族。”庄徽神色平静,仿佛要下杀手的人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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