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率二十名亲卫前去广州府,现已砍下戚谷丰人头在此,请皇上御览!”
九方凤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失声惊呼。
离得最近的孟老首辅急切下甚至一把搡住了九方凤的衣领,拔高声音喊了起来,“你说什么?戚谷丰的人头?”
有那性急的更是抬脚就跑,想去看细辛面前的包袱。
又想起来这还是在金銮殿上,忙忙回了原地,却是双手成拳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包袱。
只他们虽然不敢乱动,说话还是敢说的,顿时整个大殿都是询问是真是假的声音。
政和帝又惊又喜,不自觉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快!拿给朕看看!”
伺候的太监这才回过神来,忙忙下了御阶,接过包袱,打开匣子。
孟老首辅实在忍不住伸头看了过去,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失声喊道,“真是戚谷丰!”
戚谷丰的人头已经被清理干净,用石灰硝制好,四周用铁片隔着,下面和四周都用冰镇着,丝毫没有朽烂,还维持着死前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
原本热闹的朝堂更是成了个养鸡场,什么声音都有。
站在前面的使劲踮着脚看,站在后头的简直恨不得爬到前面人的肩膀上去看!
太监捧着铁匣子小心翼翼上了御阶,双膝跪地,将匣子奉过头顶。
政和帝勉强控制着颤抖看了过去,在确认是戚谷丰后哈哈笑了起来,“果然是那个反贼!好好好!”
心情大好的政和帝十分大方,“来人,将戚谷丰的人头供众爱卿观赏!”
九方凤拍了拍孟老首辅的手臂,“首辅大人,现在能放开九方的衣裳了么?”
孟老首辅虽然已经偷偷瞄过一眼了,但激动下根本忘了放开九方凤的领子,就这么拽着他,借着他身上的一点力道,踮着脚伸头往御座上瞧。
唔,虽然他已经看过了,但就是还想再看一眼!
孟老首辅这才反应过来,勉强装作镇定地放开了九方凤的衣领,干笑,“失礼失礼,军师莫怪,莫怪”。
太监捧着铁匣子一一走过众臣身边,因为众位大人的目光太过急切热切,太有压迫性,他不敢走得太快,待走完一圈后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政和帝从狂喜中冷静了下来,开口道,“九方军师,还请将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九方凤一抱拳,“九方文弱,并未随王爷前去,这是细辛,一直贴身伺候王爷,九方特意带了来,请皇上允细辛仔细说来”。
政和帝点头恩准,细辛行礼开口,“王爷听说戚谷丰造反后,就点了属下及其他二十一名亲卫快马抄小道赶往广州府。
到广州府城外后,安排了两个亲卫在护城河里接应,喊戚谷丰出来说话。
戚谷丰上了城墙,王爷问他是不是抢了福广王府,抢了福广王的封号,还要造反,戚谷丰承认了。
王爷就张弓射死了戚谷丰,戚谷丰掉下城墙,戚谷丰的长子伸手去拉,王爷就又射死了他。
躲在护城河里的亲卫割下了戚谷丰的人头,扔给了属下,属下就带着人头一路随王爷回了京城”。
细辛的话干巴如在漫天风尘中晒了许久的生猪肉,在场百官却听得浑身紧绷,紧张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对于拥二十万大军的戚谷丰来说,二十二个人,加上霍延之自己也就二十三人,真的是每个人吐口吐沫就能淹死他们!
更何况他们还是孤军深入,直接进了戚谷丰的老巢!
就凭这份胆气,整个大萧又有谁能与霍延之相比?
更何况霍延之真的就只凭一己之力,隔着宽阔的护城河,高高的城墙,就那么两箭射死了戚谷丰与其长子,又安然无恙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