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府衙到东郊,有几里路,沈思渊坐着马车,楚旭平领着十几个衙役。一路上浩浩荡荡。
到达目的地,他们兵分两路,沈思渊有伤在身便留在山脚下去那座寺庙查看,顾潇潇和富贵带着楚旭平和衙役们到山上去,查看那个住所。
寺庙很小,供奉的是本地的山神,确实只有一位年迈的僧人,沈思渊过去查看,寺内并无其他人员,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又和僧人攀谈一番,僧人对山上之事并不了解。
看来只有等着顾潇潇下来,看看那边有什么进展了。
顾潇潇跟着衙役爬了半天山,终于到了地方。楚旭平那么大块头,爬了这么久的山路,真是难为他还能跟着,此刻正抱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四野寂静,就听见他呼哧呼哧的声音。
半山腰的密林深处有一间用竹子搭建的草屋,微风穿堂而过,格外凉爽。屋子三面环山,一面虽然直通山脚,但沿途灌木丛生,古木参天,不仔细瞧根本察觉不出这里有条小道能通往这里,山脚下冷清的寺庙又为他做了许多掩护,倒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副案几,一副茶具,还有一个灶台,灶台旁边还有几颗蔫了的青菜,半斗香米,看样子也像是个临时住所。
顾潇潇摸摸案几,上面不染纤尘,被褥还没有泛着潮味,种种迹象表明,如果齐慎言真的没死,那么这个地方便是他这么久的藏身之所,并且他刚离开不久。
侍卫们又把周围五里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遍寻不获之后,顾潇潇也陷入迷茫,这人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一群人无功而返,自然没有来时那么雄赳赳气昂昂。
“走吧,楚大人。”顾潇潇懒洋洋地说道。
“啊?!”楚旭平上山时的气还没喘匀,听到顾潇潇说到下山,登时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昏倒,幸亏后面的衙役眼疾手快,撑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倒。
“啊什么呀?怎么你不想下去?”
楚旭平看着乌漆嘛黑的山林,连月亮也躲进云层,瞬间感觉阴风阵阵,连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开始响起狼叫,这种情况他宁愿累死也不愿意在这待着啊,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往前走,“想,下官想下去。”
到了山脚下,沈思渊的一队人马正等着,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的愁眉苦脸,没问就知道都无所收获。
楚旭平看两人也不说话,更加迷茫了,这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来时莫名其妙,走的时候更加莫名其妙?但他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自从皇上来到这里,他是一天好日子没过过,此时此刻,他不仅开始思念起他那十项全能的齐主簿来,若是他还在的话,至少能给他指点一下迷津。他想着想着,对于齐慎言的意外,愈发难过起来。
折腾了半夜,毫无收获,沈思渊和顾潇潇两人身心俱疲,也无力再去收拾屋子,回到住处洗漱一下,也不再管桌子上乱七八糟东西,直接倒头就睡。
此时两人谁也想不到就是这一时的懒惰,竟成了破解美人图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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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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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笙像往常一样,早起准备伺候两人起床,在门口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便有些害怕,看了四处一如往常的守卫,还是壮着胆子又高声叫了几遍。
“皇上,小主,该起床用膳了。”
屋里沉睡二人组才算有点意识,这几天废寝忘食地研究美人图,昨天又那么大的运动量,一整个睡死过去。
顾潇潇迷迷糊糊地起床,摸索着往前走,一路上被不明物体撞了好几回,听到她疼的小声“斯哈”,沈思渊再也睡不下去,起身快步走过去,把顾潇潇拦腰又抱回床上,“你好生歇着吧。”又回头对门口说道,“来了。”
沈思渊开门,看到白玉笙守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两个拿着脸盆的丫头,下意识说道:“久等了,不好意思啊。”
虽然这句话白玉笙经常听到,但每次听到的心境都不一样,她从最初的欣喜到后来的诚惶诚恐,再到心平气和的同时有一丝期盼,到现在的能不动声色地屈膝行礼,说道:“皇上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