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玉侬姑娘”柳长卿见玉侬径直往那边去了,连忙出声想提醒‘师母也在’,可玉侬已经走到了配房门口。
站在门口,玉侬果然怔了怔。
陈初坐在杌子上,猫儿一脸端庄地站在一侧。
陈初也没想到玉侬今天会过来,毕竟刚刚分开两个时辰
还好,这次玉侬反应挺快。
“陈公子,陈娘子,许久不见。”玉侬忙屈身一礼。
嗯,她与‘陈公子’的确许久不见了,毕竟几个时辰前她在香闺中喊的还是‘好陈郎’。
猫儿回了一礼,淡淡笑道:“玉侬姑娘,寻我家官人有事么?”
“呃”玉侬忍住了看向陈初的冲动,突然灵机一动道:“陈娘子,奴家是来寻你的。”
“啊?寻我?”猫儿诧异道。
“嗯,我来教伱盘发!”
“唔”
虽然满腹疑惑,但玉侬这个提议简直是瘙到了猫儿的痒处。
及笄之后,猫儿的发髻要么是傲来样式的包包头,要么是学着村里嫂嫂胡乱盘个四不像的发髻。
但她这般年纪,正是爱美之时,怎会对那些精致、花样繁复的时兴发式不感兴趣?
这不,正瞌睡呢,天上掉下个枕头!
按节气来算,快要入秋了。
但白日正午这段时间,气温依然不低。
猫儿和玉侬去了后院。
配房内,陈初独自在杌子上坐了一会,从怀中摸出那卷‘双河村凶案’的卷宗。
卷宗开头,写明了时间、地点、死者姓名、籍贯。
‘刘大:年三十有六,桐山县刘家河人氏。
赵秦氏秀娘:年三十有二,原籍开封府东京城人氏,阜昌二年携长女赵猫儿、次女赵虎头落籍桐山县双河村’
原来丈母娘叫秦秀娘。挺温婉的一个名字。
再看下去,陈初不由一愣,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有许多疑惑顿解。
‘据双河村里正叙,赵秦氏乃为暗娼’
怪不得猫儿数次欲言又止,怪不得猫儿时不时便会问上一句:若有事欺瞒了官人,官人会不会不要猫儿
想那蔡婳,家里那般势大,依然免不了被道德卫士们口舌诛伐。
若猫儿这身世被曝出来,当真是场大麻烦。
再看下去,陈初稍微放松了一些。
因为这起凶案没有苦主,也就是说没有出现刘大家人报案的情况。
卷宗上有写,刘大户籍在册只他一人,父母皆亡、无妻无子。
刑房之所以收录这起凶案,自是双河村村民发现异况后报的官。
民不告,官不究。
既然没有苦主,刑房便封档留存了事。
卷宗中有凶案现场和死者描述,也提到了刘大的右眼、秦秀娘的脖颈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