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顾言然觉得自己周身清明了起来,身子也不像刚刚那样沉,她再试图睁开眼时,窗外的阳光直射着她的眼睛,她有些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她挪动着身子,感觉浑身酸痛无力,右手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她尝试着摸了摸,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手里是一块玉。
原来玉没有丢,还在她手中,她刚刚吓坏了,她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那块糖玉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没想到就在自己手中啊。
“阿奴。”她试着发出声音,发现自己的声音极其沙哑,喉咙还有些疼,有些干涩。
“醒了?”旁边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顾言然还未从梦里清醒过来,一时间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
她再次睁开眼,眨了眨,适应着亮光,面前的人渐渐清晰,她的大脑有些空白,这是……许亦琛?那她是……顾言然?难道刚刚她又做梦了?
现实与梦境的交织让她无从适应,她缓缓拿起手中的那块玉,放到视线里,眼中的神色暗淡下去,她终于接受了现实,她如今不是刘楚佩而是顾言然,那块糖玉早就被温言之拿走了。
最近她总是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喝口水润润嗓子。”许亦琛将顾言然扶起,在她背后放了一块垫子,倒了一杯温水,扶着她让她喝下。
喝了一杯水,她感觉喉咙舒服了很多,她往窗外看去,天色已经昏暗,“我睡了几个小时?”她揉了揉脑袋,感觉还是有些昏昏沉
沉的。
“你睡了一天一夜,这已经是来这的第二天晚上了。”他将被子放在一旁,将手背覆在她的额头上,烧已经退了,他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啊?”顾言然有些懵,怎么睡了那么久,不过也难怪了,那个梦那么长。
“你先坐一会儿,等舒服些了再起来洗个澡,发了烧,出了不少汗,好了你就下来吃点东西,都饿了一天了。”许亦琛从她行李箱中拿出一套睡衣放在她枕边,“有事叫我。”便离开了房间。
顾言然拿过手机,想看看这一天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这一看吓了一跳,上面显示有许老爷子三个未接电话,温言之的七个电话和几条未读信息。
她吓得赶忙给许老爷子拨了过去,许老爷子听到她人没事,只是太累了睡多了才放下心,嘱咐她照顾好自己,才挂了电话。
顾言然打开微信,里面是温言之发的几个文件,都是吴昊整理的那些,后面发的是一些注意点,最后可能是因为见她半天没回消息,发的都是:
‘看到了回复我一下。’
‘在哪?怎么不回消息?’
‘去了你家没人,怎么了?’
顾言然心里一慌,他不会以为自己被拐卖了吗吧,她犹豫了一会儿,将电话拨了出去,对面很快被接起。
“言然。”他的声音有些急切,可话中却满是确定,“你在国外。”
“嗯,对。”她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她尽力压制着,不想让他听出来。
可对面的他一听便知,“感冒了?声音怎么这么沉?”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不适应,就睡得太沉了,睡了一天,也没有看到你的消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顾言然掀开被子,往淋浴间走去。
“顾言然。”对面突然很严肃的叫她。
顾言然的脚步停住,“怎,怎么了?”
“以后出远门告诉我一声。”他顿了顿,“我会担心。”
顾言然脸上又起了温度,她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发烧未退完全的热度还是因为他的话。
“那个”她想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好。”
她很想问他,他们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朋友?还是恋人?可她想起他之前说的话,又有些问不出口。
“和谁一起去的?”虽说知道她在国外,可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和我哥哥。”顾言然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许亦琛的名字说出来,毕竟许家水深,她和许家的关系暂时不方便透露给外人,即使在她看来,他不是外人。
“好,什么时候回来?”温言之点了一根烟,浅浅吸了一口。
“要过两个礼拜。”她想了想,给了个不是很确切的时间。
“哦?”温言之在那头皱了皱眉头,语气上扬道:“顾同学跟老师请假了吗?”
又来了又来了,顾言然知道他又要拿老师的身份压她了,可是自己却不得不低头,她讨好地说道:“温老师,我可以跟你请两个礼拜的假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故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