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屿崇说:“这不用特别庆祝吧?”
“嗯……不想庆祝也可以啦,”肖阿姨偷偷瞥了一眼正聚精会神核对期末考试分的廖茗觉,笑容暖洋洋地说,“要不你和你的同学一起出去玩玩呢?趁着茗觉还没有回家。”
是的。
在妈妈这里,廖茗觉和同学就这么简单粗暴地划上了等号。
肖屿崇刚看向廖茗觉,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大叫一声,怀抱歉意回过头:“对不起!明天不行!我跟同学有约!我和邓谆早就说好了考完出去玩!”
可惜。
在廖茗觉这里,邓谆和同学才是理直气壮的等同关系。
早在期末考结束,廖茗觉走出考场时,就看到邓谆单肩背包在走廊上等待。也不管他是在等谁,反正她已经蹦蹦跳跳过去,捧着笑脸说:“到时候我来规划行程,你跟着就好了!”
离开考场的人群还在继续流动,她总不能当在这里堵塞交通。邓谆回头看了一眼,径自领着她一起走:“真的?”
“嗯!”廖茗觉用手摆出手枪的姿势,抵住下颌,故作酷酷的表情说,“交给我铁子!”
铁子?
邓谆短暂地狐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
约会那一天的清晨五点钟,邓谆准时接到了廖茗觉的电话。他睡前习惯拉上遮光帘,因此在黑暗里摸索好一阵才翻到充电中的手机,还险些打翻床头的马克杯,睡眼惺忪地接听。
廖茗觉正在他家楼下外面的散步道,背景音乐是清晨刚准备去打太极的中老年人们的广播音,而她中气十足地打招呼:“早上好呀!”
等到邓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衣出门,来到散步道,她正在围观一群老大爷下象棋。不过,离她最近、正在执棋那位似乎称不上“大爷”,年龄长些,表情很凶,正在毫不留情地追着一位年近耄耋的老人将军,可以说是相当丧失人性。
被邓谆拉走时,廖茗觉还两眼放光,止不住地说着:“刚刚那个叔叔好帅!不是本地人,好像是沿海过来度假的,会下棋,太极也打得好好!”
“……”邓谆拉着她的手腕,目不斜视往远处走。
“这就是老男人的魅力吗!”她自言自语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套话,“爱了爱了!”
他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别说了。”
邓谆很纳闷,廖茗觉一大清早究竟叫他起来干嘛。
只见廖茗觉在晨练的人群边找到一片空地,“唰”的一下掏出了魔法棒……哦不,是羽毛球拍。
她得意洋洋地挥舞着球拍:“来打羽毛球吧!”
约会第一个环节,打羽毛球!
神经病。
这大概是大多数人在这一刻会产生的想法。
邓谆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回答:“……这里地方太小了吧。”
“啊?真的吗?”廖茗觉低头,又看看周围。
“去那边一点吧。”到底是附近的住民,邓谆飞快地给出合理建议。
他们挪动了位置。
不出所料,廖茗觉运动神经挺好的,邓谆虽然不怎么打羽毛球,但也算正常水准。两个人大概打到了六点钟。因为还是夏天,难免出汗,廖茗觉又想哆啦a梦掏道具一样拿出保温杯,咕咚咕咚补充水分,还问邓谆:“要不要喝?我煮的三七茶!爷爷都说好喝!”
邓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过去。
廖茗觉又开了习惯的玩笑,嬉皮笑脸说:“间接kiss!”结果邓谆就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说:“不错。”
“很识货嘛!”
廖茗觉伸手拍过来,邓谆已经有了十分灵敏的反射神经,一偏身躲开了。然而廖茗觉怔了怔,好像嫌没那味儿似的,又补了一掌,非要拍到他身上才舒服。
“下一个活动!跟我走!”
在廖茗觉活力满满宣布以后,他们来到了散步道尽头的广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