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隔一年那么久。”穆斯年搭上他摁在床边的手,大拇指若有若无摩挲了两下他的腕骨。
夏余意:“什么?”
穆斯年:“上海和北京不算远,你放假的时候,若是夏伯伯不放心你过来,我会去上海找你的。”
听到这,夏余意眼底才终于有点盈光,“真的么?不会骗我么?上回你说穆伯伯可以带我去找你,可也还是没有找到机会。”
“不会。”穆斯年道,“这次我会去找你。”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补充道:“平时若是没训练,我也会跟母亲去上海小住几日。”
夏余意看了他很久,终于启唇:“那我们拉钩。”
“嗯,拉钩。”穆斯年伸出手。
夏余意:“一千年不许变,盖章。”
盖完章,穆斯年终于将人哄着睡下。夏余意又挪着凑近他,“你真的不能抱着我睡么?”
穆斯年定定看着他,末了也凑过去跟他肩抵着肩,让步道:“你可以贴着我睡,很晚了。”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不再给他谈条件的机会。但他闭着眼,突然感觉身侧的人动了下,然后抱住他的手臂,将脸轻轻搁在他肩头上。
夏余意轻声道:“哥哥好梦。”
穆斯年眯起眼睛瞥了一眼,随了他去,“嗯,好梦。”
我会去见你
穆斯年生辰那日,恰巧是当红名角花一里到京巡演的第一出戏。
先前接到要搬走的消息,夏余意第一时间便找了陈老,陈老思来想去,圈里关系早就已经打点好了,又不忍他放弃这个机会,于是便帮他协调了时间,安排在了第一场。
演出当日,夏余意早早偷溜出了家门,陈老不便出面,便只有孟秋文陪着他进了红映会馆。
夏余意来过红映会馆听戏多次,这还是他头一回踏进后台。这儿人又多又杂,基本都出自花一里的戏班子,他们忙着扮相上台,压根没人注意到夏余意进来。偶尔有几个瞟了一眼,也不认识他。
夏余意松了口气,暗自庆幸今儿红映会馆没什么人认识他,该是哥哥打点好的。
他放心地朝孟秋文招了招手,带他溜进了一个独立出来的隔间。
“还行。”孟秋文抱着肩,眼神淡淡地转悠了一圈隔间,不仅有整套梳妆台和服饰道具,还有一套木色圆形桌椅,漆得程亮,圆桌上还摆着糕点和茶水。
“哥哥安排的。”夏余意得意地转悠了一圈,十分满意地在化妆台前坐下。
“嘁。”孟秋文不明显地翻了白眼,他虽然还未曾体验过兄弟之间真正的相处模式,可夏余意和穆斯年之间总会让他有种别扭的感觉。
但毕竟人家从小一起长大,他不好多说什么,干脆当个局外人。
夏余意装作没听见,环顾了一周桌面,发现上边的道具用品全是新的,而且都是他常用的款式,他的心跟着跳了一下,望向镜子时,他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要溢出来。
他慌乱地透过镜子去看孟秋文,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孟秋文逛了一圈,淡淡道:“你先弄,我去探探路。”
“噢,好。”夏余意回着,开始为自己扮相。
孟秋文这是要先去帮他找花一里。
师父说花一里先前是他的徒弟,说起来跟夏余意还是同门,所以他才同意师父的安排。来之前师父已经跟花一里见过面了,并让他到时扮好相再去见花一里,这样便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来,毕竟有不少狗仔等着偷拍花一里。
夏余意没见过他,只知道师父说他常年单戴一只黑桃花耳环,只要见到了便知道是他。
花一里的扮装间也是独间。孟秋文本想绕过公共扮装间去寻花一里,可经过那儿却顿住了脚步。
有个刺耳的声音道:“刚才那两人谁?凭什么有单独的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