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在前面的费列莱“卧槽”了一声,突然顿住脚,沈问津肆意发散着的思维才被收回来,后知后觉出了一点害怕的情绪。
“好像到目的地了。”费列莱说,“前面有块东西,但我不太敢碰。”
“瞧你这点出息。”沈问津拍拍他的肩,“签单子的时候还勾的‘我胆子超大’呢,这会儿就萎了?”
“那你来?”费列莱压着嗓子。
“对不起,我闭嘴。”来不起的沈问津能屈能伸。
费列莱顿了下,继续问:“话说现在是不是可以摘眼罩了?”
“对。”沈问津说,“你摘了看看四周情况呗。”
“你咋不摘?”费列莱呛他。
“我不敢。”沈问津理直气壮。
俩人杵原地光磨嘴皮子不动身,齐客在后边听得有些麻,摘了眼罩上前两步,伸手把面前的房间门推开了。
沈问津能闻见木质香从身后飘到身前,同时飘来的还有低沉的一句话:
“眼罩摘了,进来。”
沈问津恍了一下神。
然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见已经远去一些的脚步声重新折返回来,接着面前晃过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风。
下一秒,耳廓被人碰了碰,挂在耳后的系带掉了下去。
沈问津看见齐客站在他的眼前,捏着眼罩的手正往下落。
耳后的触感仍清晰地残存着,令他不自觉抬起胳膊,捻了一下耳骨。
这眼罩摘得……出其不意。
难得的是,近乎一点害怕的情绪也没有。
“旁边有啥?”费列莱没摘眼罩,还在怕。
半天没听到回应,他又颤着喉咙问了一句。
沈问津的眸子轻轻眨了一下,终于被喊回了神。
“没啥。”他清了清嗓子说,“很安全,除了我们四个之外,没能看到什么活物。”
“你眼罩摘了?”费列莱敏锐地从这三言两句里捕捉到了什么,笑道,“这次胆子这么大?”
沈问津捻着耳骨的手放下了,垂眸看着地上的明暗交接线,含糊地应着。
费列莱终于摘了眼罩,重见光明。
面前是一间亮着灯的教室,和外头走道里昏暗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教室里摆着四排桌椅,最前边放着一张讲台,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名人名言,看起来挺正常。
然而待四人一个接一个走进去后,那木门倏然自行合上了。
“什么意思?”费列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蓦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