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这招啊。”邱泽天掰他肩膀,好笑道:“转过来。”
“不要。”
“不听话的小狗要打屁股哦。”邱泽天凑过去调侃完,泄口气服软:“好啦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玩这个。”
邵公子沉默无言,邱泽天讪讪搂着他腰,内心暗叹张邵对这个事好像特别执着。从去年惦念到现在,时不时旁敲侧击提一嘴,但他真不想玩这种游戏。好奇是好奇,可一想到大男人要下跪、要被打、要受骂,还要心甘情愿祈求,他自尊心有点受不住。
张邵生闷气就喜欢不说话,留给后脑勺给他看。邱泽天简直无奈到想笑,这一点跟小孩似的,可爱又幼稚,他直接一把拽起张邵箍在怀里,小小的竹板床吱吱呀呀,他还十分蛮横无理地掰正张邵的脸,“看我,不许看树。”
“我想睡觉。”
“不高兴就睡啊?刚刚还要脱我裤子。”
“我想睡觉。”张邵挣扎了一下,无力躺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你强迫我。”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什么都没做,强迫你什么了?”
“你之前什么都听我的,现在刚好几天……又要欺负我。”
“你以前……”
“不说了不说了!”张邵打断他,贴怀里撒娇,“睡觉睡觉,都不提以前。”
今夜是邱泽天抱着他入眠,并且难得早睡,张邵挪了挪身子,还不太习惯这反过来的姿势。他望着少年在月光下清秀的眉目和俊俏的脸庞,思忖片刻,心里渐渐地涌现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
邱泽天带他回乡的主要目的是给奶奶上坟,顺便祭拜一下,处理坟头杂草。
张邵陪着他张罗,弯弯曲曲的小路走了很久很久,走到张邵问了好几次多久到,邱泽天指前方说快了,漫漫长路,似乎没有个尽头。
终于到坟地,张邵每年都陪哥哥去榕乡看望周雨,这地方都是差不多的,他也没什么惊讶和疑虑,跟着邱泽天穿梭在乡间,越过一座又一座土堆的坟,没有碑的墓。
邱泽天来之前还带了把锄头,他让张邵坐一边,一个人收拾杂草,干劲十足,弄得大汗淋漓。张邵静静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老实巴交地递水,给他擦汗。
完毕,邱泽天点起三炷香,下跪磕头,他还牵过张邵,道:“你也磕一个。”
张邵呆楞照做,下跪磕了一个。
他其实听得懂方言,但一直没告诉过邱泽天。
于是,他默默地听着邱泽天诉说一堆有关爸爸的事情,大概是坐牢,这些年见不到,也不想见。姐姐呢,不知道为什么也断了,妈妈更是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