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闻则道:“前头便打好招呼了,又叫人人知道了。如今却偏又不回去了,总叫人心里嘀咕。何况那头的事情并没完,得用的人手一应都挪不出来,正是忙慌的时候,我总要看顾着。”
陈香云便转而问道:“那头如何?”
赵明闻附耳答道:“一应首尾都干净了,我又叫人去看过,并无异样。”
陈香云点头道:“如此才好。”
两人便又转向了别处,又说了些话,便见撷芳掀帘进来道:“可以走了,明闻。”
陈香云便携着赵明闻一道往外去了,一面笑道:“那头便全托在你手上了,劳你多费神盯着。”
赵明闻点头应了,正要上车,忽闻身后传来一阵低沉而沙哑的嗓音。
“你恐怕走不成了。”
她不由愕然望去,却见来人正是福庆的弟弟福寿,不由蹙眉道:“这又是怎么了?”
福寿却并不答话,让开身指了指王帐所在,继而冷声道:“可汗叫你们过去。”眼神里满是仇恨,
赵明闻和陈香云不由对视一眼,面露不解,却仍跟着去了,到了帐前,却见帐门大开,其中已经乌泱泱地挤满了人。
其中一人正面向帐门,早已看见她们的到来,方一进去便已指而怒道:“定是这些梁人搞的鬼,只有他们阴险狡诈,才会在背后捅刀。”
第50章
眼见众人俱是怒视相向,赵明闻不由愤然向前一步,陈香云轻轻将她拦下,方才温声问道:“不知这事却又是如何归到我身上呢,我自认不大明白,还请您细说一二,也免得旁人多想。”
福寿却已嘿然冷笑道:“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昨夜他不过多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你怎么就敢痛下杀手。这里是魏国,你们才是胡虏!”
又有一人冷冷地打量着几人,出头附和道:“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陷害于他,有意挑拨,福庆又如何能沦落到今日的份上,不若何至于白白丧了性命。”
这话说得着实有趣,撷芳和慧娘垂首站在后首,暗暗交换了一个眼神。晨光映着两人秀丽的面庞,温雅的眉眼,显出不同于旁人的沉静来,慧娘仍旧跟着,撷芳则悄悄退了出去,向赶来的卫衡略一示意。
“这样没有依据的罪名我是不认的。”陈香云微微笑着,不置可否地说道。
赵明闻也肃然道:“阁下与其在此议论纷纷,倒不如去亲自瞧一瞧,杀了福庆的到底是哪路神佛,怎么悄没影的就进来了,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不留半分痕迹。”
她又向焯夏略一施礼,继而冷笑道:“若真是我动的手,昨夜宴席上众人皆醉,头一个要除的便是魏王,这才是心腹之患。至于福庆,魏王既死,拿捏他岂不更是容易,又何必绕这么个弯,反倒将自己拖下水去。”
“何况,这凶手可尚未找到,可汗仍在此处,倘若危及魏王安危,你等又如何自处?!”
揣摩着赵明闻话里的意思,焯夏却没有动怒,只还是饶有兴趣地听着,不发一言。众人也觉有理,四下议论起来,唯有福寿仍是不甘,梗着脖子哼道:“没有依据?好啊,我既敢说,自然就有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怎敢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