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等到那一天。”——陈述
严希这一晚都没有睡好。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病号,她隔一两个小时就自动醒来一次,走到客厅看看陈述才能放心。
严希打开了中央空调,整个客厅都保持在一个干燥舒适的温度。
后半夜陈述出了一身汗,体温慢慢降下来,严希终于撑不住了,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严希一看手机,已经七点了,瞬间清明。
她一边随手扎了个低马尾,一边套上家居毛衣,推开房门快步走向沙发。
陈述已经不在那儿了。
被子叠得整齐,就放在沙发上,旁边还搭着他脱下来的外套。
呼……人还没走。
“希希。”陈述的声音仍然哑着,叫她的时候像一瓶刚打开的气泡水。
两人不期然对视,均是一愣。他们都没见过对方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
“等我收拾一下。”严希丢下一句,赶紧转身回房间去。
等她再匆匆出来,陈述不知什么时候做好了两碗面条,放在餐桌上,正袅袅冒着热气。
陈述形容有些潦草,唇周一片泛青的胡茬,比平时更多了些野生感。
陈述心下不安,因为昨晚被他搞得一塌糊涂。
他为了赶制送给严希的礼物,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每天晚上抽空做,中间出了点状况,又推翻重来,一直担心赶不及,直到昨天上午才做到他满意的程度。
人一旦从高度紧张的弦上绷落,就容易生病。陈述昨天一直昏昏沉沉,下午开始发起烧来。
他一直身体素质良好,很少生病,但只要生病,每次都如台风过境,摧枯拉朽。
他心里还记挂着要送给严希,但总是打不通她的电话,索性找上门来,结果严希并不在家,他头脑短路,居然就这么等了许久。
后来的事情他都有模糊的印象。他自觉昨晚自己表现很社死,暗暗瞟着严希的脸色,他给她添了个大麻烦。
严希面色看不出喜怒,一本正经地在餐桌坐下,示意陈述就坐在她对面。
然后他们开始复盘。
“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严希严肃道。
“……嗯,我发烧了,联系不到你,在你家门口等了很久。”
他说错了吗?严希为什么这么看着他。
“然后你帮我脱外套,脱不下来就打我……”
陈述越说越小声,严希脸色不好了。
“最后你是不是还亲……”
“没有!”严希实在忍无可忍,大声否认。
清醒过来的陈述比昨晚还要气人。
严希深呼吸,将真相全盘托出,是他不开网络,打不通电话,不去医院,自己要等她的。
她是不小心摔的,没有打他,更没有亲他!
陈述的脸色此刻很是精彩,如果有个地缝,真想立刻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