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这页翻篇儿,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麻烦事又少了一桩。
她再次道了谢,不顾谢枕石的阻拦,定要送他出门。
周安在屋里听谢枕石将随军之事时就已经按耐不住,等到温流萤一离开,他就急冲冲的询问:“公子,您随老爷上战场时,还遇到过这样惊险的事情呢,竟从没听您说过。”
“编的你也信?”谢枕石停下步子,侧目瞥了瞥他,语气不耐:“你怎么同那小南蛮子一样蠢?我父亲那样的常胜将军,怎么会落入夜袭这样的小圈套。”
“我……”周安不敢顶嘴,赔笑着挠了挠头,转换个法子奉承:“那公子您可真会编,说得我都要信了。”
话说出口,他方觉出其中歧义来,又笑嘻嘻的扯旁的东西,好蒙混过关。
谢枕石没为着他那句话说什么,只是偏过头去又望了望温府朱红的府门,眸光愈发深沉。
适才他说的故事里,只有人是真的,至于其它的,自然是假的占多数。
第11章、江南十一
“等会儿你还是绕路再去买些定胜糕,送到温府来。”谢枕石边顺着温府墙后的小巷往住的客栈走,边细致嘱咐。
他那日特意向温止言打听过温流萤的爱好,听说定胜糕是她极爱吃的东西,今日带来算是投其所好,但偏偏遇上了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他转而将那东西作为他用。
幸好还能派上些用场,也算不辜负他特意拎来这一趟。
他正想的入神,突然眼前晃过一团毛绒绒的影子,就着“啪嗒”的一声轻响,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两步。
再低头看,鞋边掉了块沾着血的生ròu,猪皮还半贴在上头,而生ròu的不远处,站着从他眼前一晃而过影子的主人。
那是只三花猫,并不是很大,身上大部分都是白色,唯有头顶和背上是大片深黄和黑色夹杂在一起的毛色,耳尖上的“聪明毛儿”长的极长,这会儿正直直立着。
谢枕石没弄明白怎么突然多出只猫,那猫也没明白哪来的人挡道儿,一人一猫都有些发愣的对视着。
半晌之后,小三花才警惕的低下头,褐色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那块ròu,白色的爪子往前移了半寸,好像是有意把ròu抢回来。
但再抬头觑完谢枕石的脸色,又没那么大的胆子上前,只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龇牙咧嘴的冲着他哈气儿,摆出一副看似强势的模样。
“哟,打哪儿窜出的猫崽子?”周安上前两步,将谢枕石鞋边的ròu往一旁踢了踢,猫着腰说话逗那猫儿,“从那儿叼来块比你头都大的ròu,吃得下吗你?”
小三花听不懂他的话,也看不懂他的表情,一味看着从自己嘴边丢了的生ròu,背上猫毛尽数竖起,半伏着身子,发出呜呜的喘气声,好像随时都准备扑上来。
谢枕石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小三花尝试上前,但又屡屡退缩的小动作,不耐的发着牢骚,“逗它做什么,等着它来挠你一爪子?”
“不能吧。”周安嘴上这么说着,却早已经起了身,准备将地上那块ròu踢给它。
就在这时,一墙之隔的院内,传来尖细的声音,“小姐,那猫就是从这儿跑出去的……诶,您慢着些。”
不一会儿,墙头上就露出个脑袋来,一张团团的笑脸,兴冲冲的喊着:“让我看看偷ròu吃的猫儿在哪呢。”
她的目光到处扫,在落到墙下的谢枕石身上时突然停滞,带着诧异叫了声“三哥”,似是没想到他还没走远。
但是那愣怔只停留片刻,等她再看到不远处的三花猫时,笑容再次扬起来,向它努了努嘴,嗔怪道:“好啊好啊,适才还乱逃,没想到正撞到我们自己人身上吧。”
她梨涡轻陷,微红的两颊是盈盈笑意,因为日头正烈,她原本偏圆的眼睛微微眯着,愈发显得乖巧。
“这是你养的猫?”谢枕石抬头问她。
“没主儿的猫,日日跳到我家灶房偷ròu吃。”温流萤嘴上说的是抱怨的话,但并无责备之意,她伸手指了指他脚边那块ròu,“瞧瞧,这是刚叼走的,灶房的师傅买来还没来得及下锅,倒被它先尝了尝什么味道,下人们一直想着抓它,但抓好几回也没抓住。”
她见过它好几次,每次瞧见它毛茸茸、圆鼓鼓的样子,都想上去摸几把,但是始终不得机会。
这回总算被抓住了,这猫吃了她们家这么多ròu,也是时候还债了。
两人正说着,那小三花机灵得很,见没人看着它,偷偷凑近那块ròu,叼起来就要逃跑。
温流萤眼尖,见状忙冲着谢枕石大喊:“三哥,你快先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谢枕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