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揉了揉柳信的发丝。
柳信皱了皱眉,把他的手从头上拽了下来:“你自己没有头吗?”
“……”江闲不说话了。
柳信抓着江闲的手,也没松开,举到阳光下兀自欣赏着。
冷白色的手指被暖黄的日光笼罩,阳光穿过手指的缝隙,不仅将江闲的手指晕染成金色,也为柳信的睫毛铺上了一层金黄。
他眨掉那层金色的纱,头微微前倾,张开唇瓣咬住了江闲的指节,然后舌尖顺势尝了一丝冷金。
江闲眼睫微颤,但声音仍旧从容:“你咬我做什么?”
柳信松开口:“嗯……我突然觉得你比刚刚桌子上的那锅肉好吃。”
江闲冷冷道:“那是猪肉。”
柳信啧了一声:“你不懂。”
“我懂。”
“你懂你还这么说。”
“那我不懂。”
“江闲,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
江闲没应声。柳信刚想回头,却察觉到头顶落下了一份重量,紧接着那重量又没了。
他眉心短暂皱起一瞬,然后出声控诉:“江闲,你怎么总摸我头发?”
“嗯,我没有头。”
“……”柳信不说话了。
他踹开江闲的腿,然后撑着他的肩站起了身。
“既然如此,这碗你洗。”
说完后,他没等他应,直接转身回了他住的那个房间。
待他将门关紧后,脸上的嗔怒之色已然不在,剩下的只有眼底慢慢涌起的茫然。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那个时候江闲并不是在摸他的头,而是……
他在亲吻他的头顶。
往常江闲一直是清冷克制的那方,从来只有他撩拨他的份。除了在床上,他向来循规蹈矩,几乎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尤其是亲吻。
毕竟在柳信的认知里,亲吻是比上床更亲密的举动,所以他一般也只会张口咬江闲,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过他。
他以为江闲和他一样。
他眉间沟壑更深,却始终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报复?报复他咬了他的手指。
有可能,柳信也只能找出这一个较为恰当的理由。
一墙之隔的门外,江闲的目光沉沉地看向柳信的方向,眼底如墨般的晦暗在不断翻涌。
他是故意的,也笃定了柳信会察觉到他的动作。
可是柳信的反应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为他会诧异地转身,或者是皱着眉质问,抑或是直接一刀两断,可没想到他给他找了个借口。
是他对柳信的了解还太少吗?他总是猜不透他下一步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