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静安公主成亲已有四余年载。
为了救她,我孤身一人挺入敌营,因此瞎了只眼,
她却埋怨我没能救下她的白月光。
可当我们遇刺,我力竭坠入悬崖后。
她却发了疯一般找我。
1。
我潜入敌营,在肮脏破小的俘虏营房中发现了静安和她的白月光。
她面色惨白,颤抖地缩在角落的草席上,高绾的云髻东倒西歪,罗裙上也沾满泥土。
地上的吃食早已发酸,四处弥漫着腥臭的霉味。
更让我心痛的是,她依偎在他怀中,十指紧紧相扣。
而我的情况也没有比她好多少。
我和我的亲信被敌军围困在山谷,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
一路上我颠沛流离,粮食几乎见底,就着草皮树根才苟活到现在,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腐烂。
俘虏营外头看守的士兵,端着碗泔水进来,眼神鄙夷中透出点猥琐。
直勾勾盯着静安胸口看:「嫌脏?那让小爷玩一下,就赏你点吃食。」
我快步上前,一剑封喉。
鲜血喷涌出来,溅到了她的裙摆上,静安被惊得花容失色。
「抱歉安安,我来迟了。」我伸出手想擦去她脸上的泥土,但想到自己刚刚手刃仇敌,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放了下来。
见她把头偏向一旁,俯身照料她的白月光时,我的心好像停了一拍。
我安慰自己,许是常年带兵杀敌,手上长满了厚厚的茧子,她有些嫌弃吧。
她眉头紧锁,心痛地扶着弱不禁风的世子,没有注意到我湿润的眼角。
她有些语无伦次,急切道:「牧。。。将军,长宁哥哥他……他受伤了。」
我这才注意到长宁世子受伤的脚,伤口上潦草的包扎着静安的贴身丝巾。
民间有习俗,待女子及第后,会把贴身丝巾送给心仪的郎君,而她一直不许我碰关于她的一切东西。
我眼色一沉,有些哽咽,强压着心中的悲楚。
「呆子!」
静安催促道:「呆子!你说话啊!」
我克制情绪,冷声道:「无妨,瘸不了。」
听到我肯定地回答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长宁世子咳了两声,缓声道:「给将军添麻烦了,是我带静安……」
还没等他说完,我凛冽地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打断道:「别说话!」
静安鄙夷地看着我,我知道她是嫌我凶了她的长宁哥哥。
我弱下声音重复道:「别说话,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