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莫名所以,也没反抗。
“你眼睛怎么了?”
“痒,怎么了?”何疏又要伸爪子去揉,被广寒一手拍掉。
“有点红。”
“可能是刚才进雨水了,没什么事,回头滴点眼药水就好了。”
广寒微微蹙眉。
他望着何疏微微发红的右眼,似要研究出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
浅褐色瞳仁倒映出他的轮廓,浅浅一泓见底。
“怎么了?”何疏察觉他的异常。
“没事。”广寒松手,“你睡吧,我待会叫你。”
何疏太困了,没心思多问,嗯了一声倒头躺下。
酒店每张床上都有两个枕头,小惠顺势趴在他旁边另一个枕头上。
小惠:“我也休息会,今天太累了,寒哥你帮我们把窗帘拉上吧。”
它很自来熟。
广寒:……
几个呼吸,何疏已经沉沉睡熟了,被子都没来得及盖好,半拉在腰际。
外衣倒是脱了,最里面穿了件短袖t恤,被他磨磨蹭蹭往上卷,露出一截白皙。
小惠眼尖,哟呵一声:“活色生香!”
它成语用得还挺溜。
广寒默默把他的t恤拉下盖住,再把被子给他拉上去。
小惠:……
广寒:……
一人一鼠对视片刻,小惠识趣躺下,身体一滚,滚到枕头跟床靠背的缝隙里,直接被埋在里面,柔软的被褥让它翻滚一下,很快跟何疏一样睡熟过去。
广寒满意了。
他巡视房间一周,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的存在。
转身离开,带上房门。
他想去刚刚出事的密林里找找线索,那三个人的古怪遭遇,让广寒想到了之前李映所说的边境斗法事件。
如果是,那说明那拨黑衣降头师,已经从边境暗中侵入内地了,这件事核实之后得跟李映说一声,另外根据特管局所反映的情况,对方法器所用的镜子,也值得广寒去深入探查。
房间内,寂静无声。
何疏双目紧闭,眼角浅红浮现,仿佛活物流淌,从鼻梁滑向眉心。
红色骤然加深,由胭脂般的浅红,须臾变成鲜艳殷红,如血如稠。
何疏蓦地睁眼!
他似乎察觉什么,双目远望虚空,茫然无焦距。
眉心那点红色却突然黯淡下去,无声无息,仿佛从未出现过。
何疏也跟着放松,缓缓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