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安没等人回话,只是信香更浓郁了些,找到柳淮絮的后颈,尖牙刺穿腺体,让柳淮絮的脑袋成了一团浆糊。 予取予求。 ……… 临走前一夜酣战,两人精神都有些疲惫,到日晒三竿之时予安才迷迷糊糊的睡醒,低头看着在她怀里睡得正熟的柳淮絮,满眼爱意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才轻手轻脚的下床。 穿好衣服出门叫小二晚些时候拿热水上来,再回屋时柳淮絮已经醒来。 昨晚闹得凶,两人连衣裳都没穿便睡了,此刻的柳淮絮正是裹着被子露出圆润的肩膀,予安看了她一眼… 脖颈,肩头处都被她留下了红痕。 柳淮絮顺着她的眼神过去,看到了肩头上的,又想到脖颈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蛋红了又白,最后眼神冰冷又带着怒意的瞪着她。 予安也有些不自然,干巴巴的解释:“对不起,我…昨晚有些激动…” 红痕要几日才能消,肩头倒是没什么,可是脖颈上让她怎么见人嘛? 所以就算予安道了歉,柳淮絮也没原谅她,反而是更幽怨了。 因为这样,予安倒是殷勤了起来,小二把水送过来之后,她便哄着柳淮絮洗漱,把她伺候的好好的。 见她这样子,柳淮絮脸色好看了一些,但还是不太想理人。 出门的时候柳淮絮特意找了一件领子高一些的衣裳,堪堪遮住了脖颈上的红痕。 出门后,两人奔着江之县的方向驶去,柳淮絮一直在车厢里没出来,予安独自一人赶马车,期间哄了柳淮絮半天,这人才好一些。 快到江之县的时候,予安突然就想起了薛翰来。 想到这一路一直没机会说起此事,便有些忧心忡忡。 下车时柳淮絮瞧见她这样,就觉得她不对劲。 刚才在车上还哄着她,她现在都见好了,怎么反倒是予安不高兴了。 可细看之下又觉得不一定是不高兴。 予安这人向来心大也藏不住事,柳淮絮把她早就看透了。 扶着她下车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柳淮絮双手环胸,表情淡淡的问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从两人互通心意之后,予安在柳淮絮的面前几乎是放开了自我,可此刻面对冷着脸的柳淮絮。 倒是让她回到回到了初见柳淮絮时的样子,有些无措。 柳淮絮就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催促的意思。 心里一番天人交战之后,予安还是决定说出来,柳淮絮都问到这个地步了,她再不说,她才真是瞒着了。 “我…我也不是有事瞒着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说完话,予安闭了闭眼,听到对面的柳淮絮疑惑的问她:“是什么事,还能不知道要跟我怎么说?” 在柳淮絮看来两人心意相通毫无秘密可言,平日里予安和她确实也是这样做的,互相依赖又坦诚,她完全想不出予安能有什么不知怎么开口的事。 面对她的疑惑,予安叹了口气,抬头望望天,又望向柳淮絮。 两人如今停在路边,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予安让她上车,两人找到住的地方再细说。 江之县因为来过一次还算熟悉,很快便到了上次投宿的客栈,进了房间之后,柳淮絮不急不忙的坐在桌边,给予安倒满了茶水,等着她说。 予安坐下,喝了一口水,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要说的话,跟你有关。” 本是不急不忙的柳淮絮此刻听到这话,睫毛轻颤了一下。 予安没开口前,柳淮絮没怎么往她身上想,可开口之后,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是她的身世,恐怕只有这件事才能让予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吧。 柳淮絮又给自己到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你说吧。” 她手指轻轻的在桌上点着,予安看了一眼也知道她的心情未必有她表现的那么平淡,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轻轻的喊道:“淮絮…” 柳淮絮的手微微挣扎了一下,身体僵直,随后又放松了下来,任由予安拉着她,微微笑道:“我没事的,你说吧。” 此刻她的心情怎么可能平淡? 尽管心中有怨,但她还是渴望知道一些跟自己身世有关的事。 予安盯了她一会儿,才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你还记得薛翰吗?” 第一次遇到薛翰时她便隐约有些猜到了,所以听予安说起这名字时,只是淡淡的应着:“记得。” 予安见她淡然,也继续说道:“当时薛翰的行为让我颇为恼怒,是以没有多想,直到我们临行前我去店铺那次,她跟予栗等同窗好友吃饭,见我便问起了你。” “他问我,你是不是姓柳。” 之前跟薛翰说的那些事,予安一件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跟柳淮絮说了一遍。 她说一句,柳淮絮的表情就冷上一分,等她都说完了,柳淮絮的脸上不止是冷,还有些凝重。 她撇了撇嘴凑到了人面前,软着声说:“我真不是要瞒着你的,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你说,前两日我们在庆海县我见你玩的高兴,也不想说起这事扰了你的兴致…” “今日到了江之县我便想起了这事,想着跟你说,还没等开口你便问我了。” “我真不是…” 柳淮絮就算听了这些话也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只是觉得予安有些聒噪。 转过头敷衍的说道:“我知道了,你不是存心瞒我。” “嗯,那你怎么想的呢?”予安蹲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看着柳淮絮发冷的脸有些心颤。 冷着脸的柳淮絮,真是…有些可怕。 平日里柳淮絮红个脸她倒是有的是办法哄,冷着脸是真有点没办法,只能更紧的握住柳淮絮的手。 刚才的敷衍,是因为柳淮絮一直在消化予安说的话,她知道予安就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过了有好一会儿,柳淮絮也会握住她。 面容不再冷峻,柔和了不少。 把予安扶起来让她坐在对面,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想好了,就…当不知道吧。” 柳淮絮反复想了想,觉得知道这段关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从予安的话里她听出,是薛翰的母亲执着于找她的娘亲,并不是她。 娘亲已去世多年,曾经带着她四处流量居无定所之时,她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认回自己的姐妹和父亲,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她又不是娘亲,无法揣测她的想法。 而且仅是可在她看来,从前薛家是县令,如今是江之县首富,找到娘亲有那么不容易吗? 她不知道。 若是娘亲还在,她定是要问问娘亲的。 愿意相认也好,不愿也罢,柳淮絮都会听娘亲的。 可如今只有她一人,便觉得没有必要了,她对薛家的人也并不无半分好感,相认更是尴尬。 予安静静的听着她说,也明白柳淮絮的想法。 再没说之前,她大概也猜到柳淮絮会是这样做。 她重重的点头,说道:“嗯,想告诉你只是觉得你有知情权,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负责支持你的决定。” 本是没什么表情的柳淮絮听了予安的话,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抹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两人到客栈时已是下午,说完话正好到了饭点,柳淮絮心情不佳予安便叫人送了些吃食过来,吃过饭两人便早早的睡下了。 这几日柳淮絮的情绪一直很高涨,突然的沉默让予安也有些不适应,晚上睡觉时紧紧的揽着怀里的人,亲亲脸蛋又亲亲眉毛,柳淮絮这么跟没脾气似的,任由她亲。 被亲了一会儿还主动缩进她的怀里,蹭蹭她的脸颊,情绪好了不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 “我们明日去了店铺后,就回家吗?” “嗯,都可以,你要是想逛逛也行。” “我也都可以。” “那就再说喽,反正我听你的。” “嗯,我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予安的怀抱让柳淮絮越来越有安全感,此刻乖巧的缩在她的怀里,脸贴着她的脖颈,说这话竟然开始昏昏欲睡,脑袋里乱哄哄的想法一点都没有了。 只觉得这人身上那淡淡的桃花酒让她贪恋。 予安见她的眼睛半睁不睁的,勾了勾唇,轻轻的说了一句:“睡吧。” …… 第二日,柳淮絮依旧起的要比予安早些,等予安醒来时柳淮絮已经在梳妆打扮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见她醒了,柳淮絮也回头看她,喊道:“你快起来,时辰不早了。” 予安应了声,便赶紧穿衣起来,然后跟柳淮絮一起下楼吃了早餐,就奔着江之县的店铺走去。 店铺这一会儿刚开也没多久,予安和柳淮絮进去时,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 予安和柳淮絮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讶。 距离她们从临阳县离开也不过十天左右,武秋秋竟然快就来了江之县,而且看她那熟练的架势,估摸着也来有几天了。 两人站在门口,店里眼下还没有客人,予安便高喊了一声:“秋秋,你怎么这么快就来江之县了?” 武秋秋正忙着算账,听到有声响被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予安和柳淮絮时赶紧跑了过去,抓着柳淮絮的手臂兴奋的说道:“淮絮姐姐,庆海好不好玩?” 一旁的予安脸彻底黑了下来。 明明是她先开口跟武秋秋说的话,不回答就算了,现在又腻腻歪歪的抱着她的媳妇! 这要不是她的妹媳,予安觉得她能动手打人。 柳淮絮虽然被武秋秋拽着,但更多的注意力都是在予安的身上,瞧着她有些不高兴,也没有马上回答武秋秋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予安姐刚才和你说话了。” “啊…哦,我给忘了。”武秋秋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答予安刚才的问题:“予栗用不了几日就要去京城了,她便带着我先过来,陪我熟悉熟悉。” 武秋秋回答的还颇为认真,予安心里平衡了一下,刚想问武秋秋现在住哪,又看到她又缠着柳淮絮问庆海县好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