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弈抓住他,眼睛也有些泛红:“你到底是谁?对我坦诚也这么难吗?你想做什么我帮你,青和镇的仇恨我一天也没有
忘记过,但是我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她能不能告诉我,她是不是回来了?”
莫水寒摇着头不说话,脑海里全是过去的回忆,一千多条人命,每一个都与自己有着深深的牵挂,枉死的一千多个亡魂,岂能交由外人之手报仇?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紧接着九公主就走了进来,看见付弈居然抓着莫水寒,也顾不得看周围的环境,一把冲上去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付弈:“大胆,你居然敢抓驸马!”
回过头刚准备跟莫水寒说话,就见他神情呆滞的站在原地,身躯佝偻萧瑟,眼神崩溃又绝望,九公主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住莫水寒:“驸马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莫水寒愣愣的不说话,九公主怒气冲冲的瞪向付弈:“你对我家驸马做了什么?”
刚问完话,转头就看见上首密集的牌位,映着不断跳动的灯火,显得诡异又恐惧,九公主顿时火了:“大胆付弈,你居然敢害驸马!”
付弈抹了把脸,冷静下情绪,又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我没害驸马,只是带他来说会儿话。”
“说话用得着在这里?”九公主生气的指着那些牌位:“我家驸马要是被吓到了,本公主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说着又回头看向莫水寒,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驸马不怕,有我在,那些鬼神不敢近你的身的!”
在九公主心里,她家驸马样样都好,就是胆子太小,肯定是怕鬼被吓到了,要不然晚上怎么总做恶梦?
经过九公主一番打岔,莫水寒也逐渐从过去的回忆中挣扎出来,慢慢回过神,他低下头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又抬起头忌惮的看了付弈一眼,声音还有些发颤:“公主,我们回去吧。”
“好好好,我们这就回去,以后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九公主连忙扶起他往外走。
付弈在身后见他脚步虚浮,甚至需要九公主扶着才能走,心里也有些后悔自己急于确认他的身份,方才行为有些孟浪了。
想了想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驸马,方才得罪还请见谅,但也希望驸马能理解我一片苦心,我等了她十年了,十年间的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她,我既盼着她回来又害怕她回来,因为
她的仇人已经铺好了天罗地网等着诱她上钩,我只想让她活着,哪怕失去她都行!”
莫水寒脚步顿了顿,没有说话。
一回到家,莫水寒就倒在软塌上,九公主吓了一跳:“驸马!”
莫水寒推开她,紧紧蜷缩住身体,虚弱的开口:“我没事,你出去吧。”
九公主实在放心不下他,连夜里睡觉都翻来覆去半晌,又坐起身穿好衣服悄悄跑去书房,果然刚打开书房门,就听到莫水寒梦呓:“父亲……我不走……母亲……”
九公主忙拿出帕子擦了擦他的额头,又握住他的手轻轻拍着:“驸马,别怕……”
直到第二日清晨,莫水寒才总算恢复过来,疲惫的坐起身,就看到九公主一手抓着他,一手撑着脑袋趴在床沿睡着了。
莫水寒怔怔的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又把目光移到九公主脸上,这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全心全意的在意他的情绪。
伸手轻轻抚了抚九公主的头发,莫水寒叹了口气:待到将来秘密揭穿时,你会不会后悔今日对我的好?
思绪不由又转到昨天晚上,付弈说的是对的,左相不会放弃那个宝藏,他如今没有察觉,是因为他没想到自己会女扮男装,目前付弈和萧恒都察觉出了自己的身份,经过昨夜,付弈肯定已经确定了,左相那里也瞒不住多久,时间真的很紧,自己必须加快行动速度!
可是付弈呢,他试探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当真是为了小时候的情谊?还是也为了那个宝藏?
时间真的隔得太久了,小时候的情谊再好,终究只能留在过去,两人十年未见,付弈对莫水寒而言,早已不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