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茹端坐在铜镜前,眼神不自觉往谢泽那边看,面色不动。
彼时谢泽起了身,正在屏风后穿衣。
他想不明白,都刻意躲着丫鬟们了,怎么还往他跟前凑,小妻子管教下人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
谢泽冷了脸,带着隐隐怒气,
“茹儿,来,帮为夫更衣。”
从相识到如今,谢泽极少对玉茹冷脸,玉茹吓了一跳,挥挥手让芍药退开,径自走到屏风后头。
昨儿才新婚,少爷就对少奶奶冷脸,只怕少爷对少奶奶不满意呢,昨儿的态度,不过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白瓷垂着头,眼睛亮了亮,仿佛看见了希望。
谢泽见玉茹进来,一把抱住她,惩罚似的磨她的耳垂,只把她的小耳垂嘬得红彤彤地,人抖着缩在他怀里才罢休。
谢泽暗哑着嗓子问,
“你怎么连下人也不会管?”
玉茹委屈地鼓鼓嘴,推开他,嘴里还有些喘,
“不是我的丫头”
哦,不就是误会她了,瞧她委屈的。
新婚夫君被丫鬟献殷勤,这人还能好好地坐着,没良心,谁昨晚伺候了她一夜?
谢泽又低头咬她的耳垂。
若不是兄长们还在等着,他一定
玉茹吃痛,狠狠推他,推了半天却没推动。
这人属狗的吗?喜欢咬人!
谢泽闷笑,张开手,让玉茹服侍他穿衣。
他长得高,一低头就能看见玉茹黑乎乎的发顶,她头发还有些松散,两只红彤彤的耳朵藏在里面。
白瓷等在原地,就等着少爷骂少奶奶呢,半晌里头除了衣裳簇簇的声音,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禁心里打鼓,等少爷拉着少奶奶出来,两人互相看一眼,浓情蜜意的,哪儿有半点不和。
“
你是谁带来的?”
谢泽放小妻子去梳妆,轻抬下巴问白瓷。
这是注意到自己了?
白瓷心头狂跳,声音软得能滴下水,看谢泽的时候,柔情款款,
“奴婢是大少奶奶从祖宅那边带来的,说是临安这边人手少,让奴婢和一众丫鬟、小厮们,跟着少爷,在临安伺候。”
“哦,回去收拾行囊吧,过两天跟着大少奶奶回去。”
谢泽脸上不辨喜怒,语气却不容拒绝。
白瓷吓了一跳,身后冷汗津津,还要再问,砚台进来,一把把人拉了出去。
谢泽好似一无所觉,眉锋不动,专心坐在梳妆台边上,看玉茹梳妆打扮。
女人就是麻烦,不会管下人,梳个头还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