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路上,两人没时间对话,靳宁楷在跟医生朋友咨询食物中毒的事,上官岚也接了几个同事的电话。
快到机场车内才空闲下来,上官岚挂断同事电话,听得靳宁楷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上官岚神色一顿,双唇犹豫地翕动两下,说:“没什么,不是重要的事。”
靳宁楷不是察觉不出她藏掖心事的微表情,但没深究,若无其事噤了声。
天边夕阳徐徐下沉,淡薄金光勾勒出她的侧脸线条,靳宁楷就那么撑着额凝望她,哪怕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着这么一张脸蛋,他也觉得勾人得不行。
喜欢得不行。
这个念头就像那颗砸在牛顿头上的苹果,使靳宁楷突然灵光一现,意识到“爱”这个东西和一种名为蓝桉的树很像,这种树有毒且霸道,会杀掉四周全部植物,唯允许一种名为释槐鸟的鸟类栖息,爱情也一样,具有排他性和专一性,所有偏爱与停留都专属一个人。
他爱她,所以心甘情愿做蓝桉树。
也明白,鸟儿需要自由和天空,等她飞累了想通了自然会回来,反正她知道,她的树会在那里等她。
车子开进机场通道,最后一缕余晖消失在她的睫毛尖,靳宁楷安静收回目光,将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手链放进裤兜。
上官岚恰好在看后视镜,捕捉到那个亮晶晶的东西,“你揣的什么?”
靳宁楷瞥着窗外,淡声回:“你的手链,在床头拿的。”
这人怎么拿人东西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什么怪癖好?上官岚笑着哼了声,“喜欢自己买呗,拿我的干嘛。”
“给你个理由回国啊,不然下次又是五年,我怎么办。”
漫不经意的语调,却隐含霸道的小心思。
聪明又有意思的坏蛋。
她唇边笑意加深,顺着话逗弄:“你不说要等我一辈子吗,多五年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靳宁楷没接话。
密闭空间内,响起手指在窗沿点动的声响,一下、一下,平缓而有规律。
片晌,像是思考出结果,靳宁楷转眸看她,“你要是真打算五年后再回来,那你给我一个身份,不做男朋友,炮友也行,你觉得怎么样?”
上官岚好笑,“那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是没区别。”靳宁楷努嘴,表情无奈又释然,“你不肯负责,只好我来妥协,只要你别像以前一走了之,炮友还是男朋友无所谓了。”
怎么会无所谓,可他就是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为难她,他在这段关系里近乎是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在维系。
上官岚呼吸发沉,心脏有些微不可察的绞痛。
“靳宁楷,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舔狗?”靳宁楷答得随意,丝毫不在乎在这略带贬义不甚好听的词汇下对号入座。
他坦然得让人心疼,上官岚看他一眼,摇头道:“比舔狗好听一点,叫恋爱脑。”
抵达机场,上官岚把车停在临时等候区,她解开安全带,揪住靳宁楷衣襟将他拉向自己,闭眼吻上他。
唇瓣碰触时靳宁楷斜了下巴,脸颊与她亲昵贴在一起,她耳边的发丝缠在他颈边,他的指腹摩挲她的唇角,鼻息交错间,方才消失的晚霞重新落进车内,金光在双唇辗转间穿斜而入,如糖浆般的液体在齿间流淌,热热的,甜甜的。
吻从温柔到缠烈,上官岚的呼吸融化在他的喘息里,几近缺氧时她红着脸将唇分开。
两人此起彼伏地喘着,靳宁楷睁眼看她的眼睛,上官岚抬眸与他对视,将额头抵向他,声音轻柔而明朗:“但我喜欢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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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靳快要有名分了,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