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高三的,刚毕业。”
“对。”
阮映继续道:“怎么无冤无仇的,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学妹。”
“呵呵,你倒是挺会攀关系的。”
阮映努力稳住声线:“你打你们的架,我就当没有看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说怎么样?”
“你当老子是傻子?”
阮映见这招行不通,又换了个思路:“其实打人这件事学长得不偿失,你想啊,如果学长们现在伤害人就会留下案底,这一辈子就会带着案底,以后工作也不好找,女朋友也不好找……”
话说完,阮映就听到一阵笑声,继而还有鼓掌声。
“说得真棒。”
疤痕男怔了一下,随即大喊:“是哪个傻逼鼓掌?”
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五点半。
外头的喧嚣被阻隔,小巷子里的气氛压抑。
不止是阮映,所有人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人就站在阮映的身后不远处,仿佛是路过看个笑话。
阮映转过头,看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
小巷子里的灯在这个时候突然亮起来,洒下来的灯光刚好照耀在这个人的身上。
等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不由怔了一下。
是蒲驯然。
蒲驯然背着书包,他头顶着一道凝白色的光,双手插在裤兜里,笑了笑:“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在那个当下,阮映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随即阮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了一句:“蒲驯然!”
后来很多时候回想起来,阮映觉得自己大概是走投无路,拉着蒲驯然这头死马当活马医了。
蒲驯然的视线落在阮映的脸上,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他往前走了一步,落在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从阮映的这个角度看,蒲驯然十分高大。
他的个头比同龄的男孩子都高出了一大截,比薛浩言也高出不少。
蒲驯然从光影里走出来,身上更染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
这时,刀疤男似乎也认出了蒲驯然,问:“你是高二的那个蒲驯然?”
蒲驯然不疾不徐地往前走,问了句:“你是?”
刀疤男说:“这里的事情你别管。”
蒲驯然的脸色沉了沉:“我问你是谁。”
不是疑问句,而是掷地有声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