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有一种强烈的、荒谬绝伦的感觉:她在谈论着已经成为过去的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早已成为了过去。或者说,过去还未发生。
它还未到来,它从未发生,但她已经宽恕。
宽恕他。
“……为什么?”
她笑了起来。“笨蛋。”
一只流浪的、没有家的猫咪怎么能抛下路灯下被人抛弃却不会哭泣的玩偶小熊。
“朋友之间不需要理由。”她说。
“……你不用再受伤。我会保护你的。”萨菲罗斯承诺,“我永远会保护你。”
她显然没有在意。纤细的手贴上他的手。他的手显然比她的手大了一圈,“朋友会互相保护。我也会保护你的,萨菲罗斯。”
一个弱小的女孩这样对目前星球最强的1st特种兵这样说。萨菲罗斯应该感到荒谬,但他只能无言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
像玫瑰。天真又骄傲的玫瑰,差一点被他毁灭,现在却朝他炫耀她仅有的四根刺,声称她为他可以击败老虎。
但他的心熔化了——像落在赤道的冰一样。
“当然,”萨菲罗斯说,“我相信你。”
女孩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玫瑰在假装自己是一朵矜持的花。这时候门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与曾和来访者的模糊交谈。
“有什么事吗,宝条博士?”曾沉静地说。
“别来碍事,”来访者僵硬地回应,“啊,路法斯副总裁,我只不过是对一些事有点兴趣——这也许会有助于我的实验。”
“是吗?”路法斯说,“我想萨菲罗斯很快就能出来了。”
“不,我要找的不是萨菲罗斯。”宝条简短地回答,“我要找吴思薇。她会是一个有趣的实验材料。你不会介意吧,副总裁?”说完,他推门而入。
萨菲罗斯已经把我护在他身后。我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注视着宝条。宝条依旧像上次我见到他时一样,穿着一套白大褂,蜡黄的脸色显得有些阴翳。他扫过萨菲罗斯,直直地盯着我,“太好了,萨菲罗斯。正巧,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我想过要不要用她作为母体和你培育出更优秀的作品……”他极其轻蔑地注视着我,“但她的细胞不够格,太弱了。”像找到一种反常的珍惜标本,宝条观察着我,“懂得英语与汉语两种古代语言,对‘圣诞节’这种古老传统知之甚详。连古代语言的口音也是最标准最传统的……训练中,控制的魔法精度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太弱了。”
他甚至拿到了我的细胞?受伤时采集的?我警惕起来。
宝条露出了宛如看到苹果里的蠕虫一般嫌恶的表情,“啊,虽然知道不是古代种,但居然能退化到这种程度吗?你的细胞强度连普通人都不如!这是怎么样的废物啊……如此容易受伤,是进化失败的产物吗?”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过来把我贬低成了类人猿。“宝条博士,”我冷静地望向他,“我如此不堪,那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呢?”
宝条显然只关心他自己的“伟大”与“优越”。我不认为他只是特地来侮辱我。我隐隐有了预感——我是一个反向样本。
“当然是用你作为蓝本去找出那些废物基因。”
果然。宝条只追求那些无聊的知识——他该死地根本不关心这个宇宙任何一个人的感受。宝条注视着我,理所当然地说,“现在跟我去我的实验室。”
“恐怕不行。”萨菲罗斯冷冷地说。
被萨菲罗斯感动到泪都飙出来的我对上了路法斯威胁的目光:
[作为我的属下,你应该来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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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不得不提,四根刺的玫瑰是《小王子》中的比喻。我借用了这个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