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眠对这个回答不满意,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好吧,那你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一定要找我。”
安云闲心里暖融融的,笑着说“好。”
安云闲手机通知了安博恩后,安博恩特意请了几天假回来,兄妹两个人都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大的反应,都是默默接受,虽然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新郎叫什么。
两人收拾好后一起出发去了姜雅说的地点,两人去的早,在后台看见了正在梳妆打扮的姜雅,她身上穿着廉价的白色婚纱,化着简单的妆容,虽然打扮不是特别用心,但姜雅的底子还是在的,姜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只不过被岁月和家事磋磨的没了以前的天真和漂亮。
三人见面俱是有片刻的愣怔,安博恩看着穿婚纱的母亲,只觉得陌生,而安云闲从化妆师手里接过口红,一言不发的左手抬起姜雅的下巴,右手亲自仔仔细细的给她涂好口红。
姜雅看着近距离的女儿,毫无征兆的眼角流下了泪,安云闲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轻声道“别哭,妆花了。”
姜雅努力忍住了泪,吸吸鼻子说“我对不起你们两个,但是……但是……”
安云闲说“行了,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
安博恩默默的点了点头。
安博恩问道“他叫什么?”
姜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来没有向儿子女儿介绍过他,甚至是名字都未曾提起。
姜雅立马道“冯源。”
安博恩继续问道“做什么工作的?”
姜雅道“开车的,专门送客。”
安博恩道“哦。”
这就够了,多余的不需要再问了。
三个人很久没有见面了,此刻见了面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默默等着婚礼开始。
中午,宾客入席,鞭炮震天,在大家的鼓掌下新娘出场,安云闲在台下看着姜雅缓缓走出,灯光映在她身上让她又漂亮了几分,仿佛有了几分年轻时候的影子。
安云闲目不转睛的看着姜雅,脑内空白,在姜雅的手牵到冯源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请客人喝的白酒,这酒有四十多度,烈酒入喉,安云闲被刺激的皱了皱眉,但她又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安云闲很久没有喝酒了,这次破了例,她不想再考虑别的事情了,此刻只想喝酒。四十多度的白酒安云闲只在初入喉的时候皱过眉,后来一口接一口的喝却面不改色,同桌的人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安云闲又要倒酒的时候安博恩一把按住她的手,说“别喝了,你当这是白开水吗?”
安云闲避开他的手,冷淡道“别碰我。”
安博恩的手顿在半空,几秒后缓缓收回,说“哥知道你难受,但也别喝太多,喝一点过过瘾就行了。”
安云闲嗤笑道“谁说我难受了?我开心的很,我只是喜欢喝酒。”
安博恩沉默下来,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却无法阻拦。
安云闲觉得自己脑袋有点重,在还有理智的时候停了手,她平时想喝但又不喝酒就是因为她没有安全感,怕别人趁自己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出手,可是今天她还是不管不顾的喝了那么多,尽管现在还有理智,可是身体确实已经站不稳了。
安云闲还想喝,可是喝醉了谁送她回去啊?安博恩吗?不,我不相信他。郝景吗?可是自己前不久才拒绝了他的喜欢,现在叫他过来有点吊着他的感觉。程楠就更不用说了,平时都得自己送她回家。安云闲心一抽,恍然发现在这种时候自己竟然连一个能送她回家的人都没有。
安云闲又想哭了,她在心里把自己臭骂一顿,没出息,就知道哭,有什么好哭的?你泪腺怎么这么发达?敢哭我就敢把你抽一顿。
安云闲脑内风暴结束后,没那么想哭了,掏出手机想看看谁能担此重任。手机联系人有很多,可是现在没一个能用的,安云闲越看越烦躁,终于在列表的J里看见了江听眠的名字,安云闲滑动手机屏幕的手指停了下来,安云闲想起那天晚上江听眠说的有事随时可以找他,那送自己回家这种小事呢?他会愿意来吗?他可以信任吗?
安云闲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也对人性特别敏感,只要是和她打过交道的,她都能对这个人的人品猜的八九不离十。江听眠转来二中也挺长时间了,现在又每天晚上都给她讲题,安云闲不可否认自己现在心里是很信任他的,可是她明白自己曾经因为信任而付出了什么代价,她不敢轻易信任一个人,哪怕江听眠真的对自己很好。
安云闲有点头疼,又极度烦躁,粗暴的薅了把自己的头发,她猛的灌了一口酒,被胸口的火热刺激的皱起了眉,她给江听眠发消息问他现在有没有空。妈的,死就死吧,老子就信任你一回,你要敢辜负我的信任就把你头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