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步至马车旁的背影,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整个人从紧绷的状态舒展开,但仍不敢松懈。
潘樾凑近马车掀开车帘,查看了一番,未果,探出头来又开始掂量起马车的外形,抬手用力一抓,也没发现散架的情况,眼中充满疑云与不解。
她探着脑袋看去,见他忽然蹲在地上注意到了一旁的轮子,抬手朝着那处摸去,干净的手指立马沾上泥泞,凑近鼻子处闻了闻,类似林间泥土的气息。
上官芷垂眸不语,沉浸的思绪仿佛被恐惧拉长开来,她恍惚回想起在山崖间进行换脸的稀碎残片。
黝黑的山崖之顶,她被杨采薇直言所激怒,欲抬手朝着脸上扇去,反被抓住手腕,一步步行至悬崖临近点。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不断吞咽着口水。
眼前蹲在马车旁半天不语的潘樾,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犀利地盯着她,眼神甚是渗人。
山谷顶边上,一旁是建立着一座行如举行仪式般的木柱建筑,没有封顶,四周的边缘挂着红色丝带,高低起伏,在清风拂过中飘荡。
悬崖峭壁边,潘樾带着上官芷站于一侧。
上官芷眼中透着柔情,语气温和,明知故问:“大人,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呀?”
“还要接着装吗?”潘樾转身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装糊涂道,“我装什么了?”
“这里是不是很熟悉?”他瞥着眼瞧着这山谷的四周。
闻言,上官芷眼珠转动了几下,沉默不语。
“马车到过这里,又去了曦园。”他仍盯着她,问道,“为何?”
她含糊其辞:“我大病了一场,也记不太清。”
“装傻在我这里可是行不通的,我要的是实话。”潘樾面带微笑,那个笑容却隐隐约约在提醒她什么。
“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只不过大人不相信我。”她迎着目光故作镇定道。
“好,你记不清了,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他盯着上官芷的眼睛,步步紧逼,“那日,你是不是到了义庄,掳走了杨采薇,把她带到这儿来,意图加害?”
原来潘樾只是查清楚了,我在他新婚之夜掳走了杨采薇。
她略微思索,又道:“是,我确实脑子一热,掳走了杨姑娘,但她跑走了,也与大人完婚了,你这是要秋后算账吗樾哥……”
“大人。”她蹙眉顿了一下,改口。
“是,她是跑了,所以你趁人不备,溜进了花楼,然后将她推了下去。”
上官芷大惊:“我没有!!”
她眉毛一皱,这纯纯就是污蔑,潘樾就算对她的感情爱搭不理,这又算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潘樾担心事情败露,要拿我当前替罪羊吗?
不对,如果他真的是那样就不会找我单独对峙。
难道是他担心我去了曦园,撞见他杀人?想要探探我知道了什么?
“那这是什么?”潘樾从衣袖里那出了一个绣袋,墨绿色的流苏边,看起来很别致。
上官芷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金线袋子,一时哑口无言。
“眼熟吗?上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