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为礼喊她,她当做没听见,倒是那狱卒回头奇怪问这是谁,蓉芽拉着他的胳膊道:“以前邻居家的哥哥,也不晓得犯了什么大事进来了。咱们还是不要与他扯上关系。”
什么意思?
陈为礼慌乱地喊着蓉芽,想要挽留她,他都已经为她背叛了云妍啊,如今他身陷牢狱,她怎可如此绝情……
“这是当日与恩人说好的谢礼,还请您收下吧。”
木头匣子打开,一盒闪亮亮的银元宝险些晃花了妙果的眼。
云家仆从尽数遣散,只有那个叫做喜鸦的贴身丫鬟还跟着云妍,两人都披麻戴孝,刚刚请人将云夫人下葬。
妙果先是没接,问云妍:“不是说抄了家?怎的……”
云妍神秘地眨眨眼,笑道:“恩人,妾身毕竟是个商人,就算没了铺子,却还有些人脉。请您放心吧,这钱很干净,是朋友产业那边与我的分红。”
妙果伸手拿了两个银元宝,将剩余的推回去:“这些就够了,你做生意也要用钱,再说我拿得多了也没什么用处。”
这两个就够还一部分欠师兄的债了,剩下的再慢慢想办法,而且她也不觉得顺手救下云妍需要这么多的谢礼。
云妍也不强求,带着喜鸦对妙果行了郑重的礼,同她道别:“妾身打算跟朋友去别处跑生意,以后可能很少在锦州了,天地之大,也许今日一别就再也不见,还望恩人保重。”
她和喜鸦的身影渐渐远去,隐没在人流中。
沈钰安从云家家庙将隐藏的阵法拓在纸上,回来看见小师妹一手一个银元宝,眼睛亮晶晶地递给他:“师兄,给您。”
沈钰安起先没明白什么意思:“给我做什么?”
妙果不好意思道:“您之前为我花了很多钱……我知道这还不够,但我以后会努力再挣的。”
怎么挣?预备再捡几个云妍,然后累死累活同大妖打架斗殴?
知恩图报是挺好,就是有点费小师妹。
沈钰安接过一个抛了抛,又给妙果放回去:“自己收着吧,等全部攒够了再还也不迟。”
妙果一想也是,就把银子收小荷包里了。
他们还是住在客栈里,沈钰安研究拓下来的阵法,妙果就给红毛狐狸的爪子上药。
妙杏在蛇蛮送的泥土里埋了一晚上,出来果然没什么大碍了,她想起来妙果的碎花被子很久没晒,就从小荷包里掏被子,顺手掏出来一根木头权杖。
正是鹿女的权杖,因为主人的修为散尽,它变成了灰扑扑的一根干柴棒,绿芽都掉光了。
妙果接过权杖摸了摸:“还是要还给鹿女的,也不知道山雀这几天在家里和朋友们相处得怎么样。”
红毛狐狸的爪子被包得厚厚的,它不喜欢药味儿,就把脖子伸的老长说话:“那肥啾必然是乐不思蜀了,我不建议它那么高兴,因为我不高兴!”
“好了,过段时间毛毛就长好了,到时候你就会高兴了。”妙杏安慰它道。
红毛狐狸不依不饶:“真是的!以后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云山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咱们几个到了这里,一个两个全都倒大霉。”
沈钰安首当其冲开始了人生第一次冬眠,人参精为救治云妍累成一张人参饼,红毛狐狸皮毛烧焦、前爪灼伤,妙果被揍得断了两根肋骨,妙杏魂体被咬了个对穿。
山雀到处飞,倒是幸免于难。
“啊,我才想起来,好险咱们的马车和马儿还一块儿丢了。”妙果补充道。
幸好抄家之前云妍派人给她送回来了。
红毛狐狸随口道:“马车不是藏在云山脚下,还用上了隐匿符吗?云妍怎么弄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