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握紧匕首,她知道阿日斯兰的意思。这种想法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旦不成功,等待她的比要她命还要难受。
“可是我不行。我不敢……”九公主沮丧道。
“殿下要脱离苦海,就得走出这一步。”阿日斯兰最后提醒道:“婚期在即,还望殿下考虑清楚。”
“……”
公主大婚那日,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新的一年,天下一统,四方皆臣服于大宣。正值太平盛世,又赶上公主大婚的好时候,整个京城沉浸在热闹与喜悦之中。
毕竟是大赦天下的日子,即便死牢里的人犯放不得,但也允许亲人探监。
等那日松赶到关押额尔德的牢房前,看到额尔德残破不堪的身体时,难以按捺心中的愤怒,一口一句地脏话骂着阿日斯兰。
额尔德就静静地看着那日松出洋相,无奈地摇着头。
他一个侄子,一个养子,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对了,我听外面好像很热闹,是有什么大喜事吗?”额尔德问道。
“今天是元旦,还是九公主大婚的日子。”那日松如实回答道。
“新一年了啊!”额尔德忍不住感慨道:“难怪你能进来。不过算个日子,明天我应该就要启程去西北了吧。”
“我想好了,我跟您一起去,路上照顾您!”那日松自告奋勇道。
“你个混小子!”额尔德指指点点道:“你跟着老巫医,在旁边帮衬他。”
“他又不知道阿日斯兰给陛下用的什么药,怎么配制解药嘛!”
“不应该放任阿日斯兰破坏朝纲!”额尔德态度坚决道:“没有办法也得给我想办法。只要他能恢复意识,我这些罪也不算白受了。”
一直默默地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景知瑜突然起身,伸出手招呼道:“那日松,你过来。”
听到景知瑜的声音,那日松吓了一跳。
之前一直帮佟阳找景知瑜,没想到他竟然在死牢里。
“你怎么进来的?”那日松好奇道。
“此事说来话长。你回去告诉佟阳让他别找我了,我会跟着大人一同去西北,让佟阳自谋出路,别再一心扑到我身上了。”
说罢,景知瑜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递给那日松,“我这里有粒药,是阿日斯兰给他母亲吃的那种。我猜测他现在肯定还在研制新的,但是这个转交给老巫医,让他务必配制出解药。”
“呸,这畜生竟然还拿他母亲做药人!”那日松攥住手绢,嘴里破口大骂着。
“他作事疯狂,你们一定要小心。”景知瑜提醒道,“一旦被他察觉出了异样,就赶紧走人,被他抓住了下场只会更惨。”
“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
等那日松走后,额尔德把景知瑜叫到墙边,问他道:“你罪不至此,没有必要跟着我一起去受苦。只要耐心等等,下次大赦你就能出去的。”
“我跟着你们,也是为了自保。”景知瑜交代道:“阿日斯兰对我有太深的执念,我不想再受他的掌控。”
额尔德听罢,长叹一声,“阿日斯兰,他似乎很喜欢你。这不是坏事,反而是件好事。他有弱点,你就是他的弱点。”
“您此言差矣。阿日斯兰没有弱点,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顾及自己的感情,没有什么比实现他的计划还要重要的事了。”
“你这么了解他?”
“说不上了解,只是一个连自己母亲都能利用的人,又有多少真情实感在呢?”
“那倒也是。”额尔德略有惋惜道:“这孩子要是把他那点心思用到其他地方就好了。”
翌日清晨,楚雄王府的嬷嬷照常去叫新婚夫妇起床。
奇怪的是,门敲了半天都不开,里面也没人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