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松田阵平缓缓后退两步,像是已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颤抖的脊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抬头间,借着过长的刘海遮掩,泪水才敢悄悄沿着眼尾落下。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才五天!”
降谷零捏紧了拳头,金发垂在眼前,灰紫色眼里的泪水裹着不甘。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没有任何病症,没有任何征兆……”
“是那种药吧?”
熟悉的人从走廊那一头走来。
皮鞋在瓷砖地上轻轻碰撞。
“那种可以让人身体在短时间内变大,并且治愈所有伤口的药,”
被强光灯照醒的时候,江崎莲还有点懵。
身边是神色冷漠的、带着绿色头罩的实验人员。
他看到一根针管,在自己面前被推动,一滴水珠悬在针尖,晃动着落下,落到胸前,变成胸口处微凉的一点。
下一刻,针管扎入胸口。
痛意一点点从胸口蔓延上来。
他下意识地想挣扎。
但是不管脚腕,手腕,甚至是腹部,都感受到熟悉而又冰冷的束缚——是铁铐。
为了防止他伤到宝贵的实验人员。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实验台上。
实验台上。
实验台。
啊,在实验台上啊。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能去看……
要看什么?
丝丝缕缕的疼痛钻入大脑,像是毒蛇在大脑里不停扭曲,钻洞,疼得人说不出话,唇边都被咬得渗血。
“喊出来。”
一张熟悉的面庞忽然出现在面前,掐着他的脸颊,强行让他张开嘴。
“啊……”
如同泣血的莺鸟般痛苦的嘶吼渗出喉管。
少女的蓝色眼睛在白炽灯的阴影里闪着异样的光。
江崎莲想起他要带话,帮一个人带话。
是谁不记得了,但是要带话。这很重要。
很重要。
就像姐姐。
姐姐。
姐姐,梨乃。
“有人,要我,要我带话。”
江崎莲压着喉间的颤抖,泪眼模糊地朝着蓝色眼睛的少女说话。
“但,但我不记得是谁……啊!”
疼痛压得人喘不过气,身体里的每一寸骨骼好像都在被敲碎了重塑,不断重塑,一刻不停地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