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这么残忍?”
他紧握在一起的手还在颤抖,奈何内心的恨意和愤怒过于强烈,颤抖是怎么也克制不住的,一脸痛心疾首。
一句话,让贤阳公主扶着孙嬷嬷的手,都僵硬了一下,暗自咬紧了银牙,面容扭曲得难看死了。
“三老爷这是越说越离谱了!”
孙嬷嬷到底是按捺不住了,忍不住呵斥道:“长公主同兰氏多年姐妹情深,怎么会害兰氏母女,三老爷这是被谁误导了?”
“还是说,是有人刻意指使你来污蔑长公主的?”
以前孙嬷嬷都是称呼贤阳公主为夫人的,如今是故意唤她长公主的,就是在提醒燕承宏,贤阳公主再怎么样,都是国朝长公主。
贤阳公主柔弱可怜地擦着眼泪,委屈地开口:“本宫知道是你悲伤过度,可你这般污蔑本宫,是将国公府和皇家置于何地了?”
“长公主怎知这就是污蔑?”燕明殊呵笑一声,眼底的寒霜越发重了,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姿态凌厉。
贤阳公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眼神森冷,很是笃定地说:“本宫从未做过这件事,不是污蔑是什么?”
她已经从方才的丑事里回过了神,端起了长公主的架子,就是在警告所有人,不管如何,她依然是国朝尊贵的公主。
直觉告诉她,这对母女的尸体,就是燕明殊的手笔。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些天她一直派人监视着燕明殊,燕明殊除了摆弄花草,研究香料,哪里都没有去过,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布了这个局的?
“老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承业厉声问道。
燕承宏嘴唇颤抖地开口:“造孽啊,真是造孽!”
他一连说了两个造孽,看样子,实在是痛心疾首了。
“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本不该会斩草除根,是我高估你的良善,这么多年,还是没有躲过去。”燕承宏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贤阳公主,那双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开始明亮了起来,脸上都是复杂痛心的神色。
燕承业掩藏在袖子里的手,莫名颤抖了一下,男人紧抿着嘴唇,脸色瞧着都发白不已,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抹虚弱的神色。
“这真是冤枉啊。”
贤阳公主被孙嬷嬷搀扶着,虚弱不已地说:“我不过是个深宅妇人,三房又未曾得罪我,我为什么要斩草除根?”
“是啊,我母亲素来谨慎,三房同我们大房同气连枝,婶婶和妹妹的事情,明明是七……”燕明仪说到这里,话语戛然而止,眼角余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燕明殊。
流光从燕明殊脸上荡漾而过,她抬头眸光清冷的瞧着燕明仪,阴恻恻地问:“六姐姐这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我所为?”
“我可没说这话,你这么想,是不是代表你心里有鬼?”燕明仪柔柔弱弱地蹙眉,摊开手,表示自己也很无辜。
燕明殊眯着狭长冷冽的狐狸眸,清清冷冷地笑:“我这么说,就代表我心里有鬼,那你方才提到我,岂不是刻意将祸水引到我身上来?”
“哦,六姐还想陷害我和三皇子呢,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梢,笑得鄙夷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