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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爹,实在是太值得了。
添了一对双胞胎,长子和爱徒又定下了亲事,太师府好事不断,张希孟的心情也很好。
江楠的身体也略微恢复了一些,张希孟每天照顾妻子,看顾两个小家伙,忙得不亦乐乎。一直没什么功夫搭理老二,偏偏这一天,张承天拿着报纸,来见张希孟了。
“爹,你瞧瞧这个。”
张希孟接过来,最初还没怎么在意,但是看着看着,他就眉头皱起。
“竟会如此严重?”
张承天小胖脸上,都是愁云,“爹,陛下这两天就要我进宫,你看这事要不要跟陛下说?”
张希孟略沉吟,就说道:“你不用说了,这事我会过问的。”
这下子倒是把张承天吓到了,“爹,不就是一点旱灾吗?用得着您出手吗?”
张希孟微微沉吟,“这不是一般的地方,这是凤阳府。我大明龙兴之地。这也不是一次闹灾荒了。自从洪武十年以来,接连出事,马虎不得!”
张希孟打起精神,果断派人查问,可就在这时候,有一伙儿老百姓,押解着一个税官,自凤阳出发,一路穿州过县,直接到了滁州,就准备渡江,来应天告状。
“孙相,孙相……这一次可出了大事!”
孙炎眉头紧皱,看了一眼送信的杨基,这也是他最近调进京城的一个帮手。
在提拔亲信这一块上,孙炎向来是不手软的。
他没有张希孟那个威望,也不如李善长老辣,再不用点自己人,就别想坐稳相位了。
“怎么回事?”
“还不是凤阳那头,连年遭灾,粮食减产。结果地方上还要百姓如数纳赋。因此有人跳出来,带领百姓,把税官给抓了。”
“啊!”
孙炎一惊,“他,他们怎么敢?”
杨基苦笑道:“我说孙相啊,他们不但敢,而且理直气壮啊!你忘了,当初陛下还是说过的,准许地方百姓捉拿害民之官,把他们押解到京城,敲响登闻鼓,陛下就会受理。还告诉沿途官吏,不许阻挠,要给百姓提供便利。”
孙炎一怔,确实有这个规定,只不过这么多年了,老朱要求严格,励精图治,还真没出现过!
谁能想到,自己当宰相,偏偏就遇上了。
孙炎捂着太阳穴,问道:“你,你说要怎么办?”
杨基苦笑道:“孙相,陛下是说过不假,但是真的放他们进京,敲响登闻鼓。这就通了天的大事,我我怕对您不利啊!”
“废话!”孙炎不客气道:“那要是拦着,不许他们进京,事情捅出去,岂不是更加麻烦?”
杨基顿了顿,突然低声道:“孙相,其实我觉得咱们不动如山就行。胡惟庸那边,已经动手了。毕竟这是征收田赋的事情,正是他的权柄。一旦闹大了,最吃亏的还是他!”
孙炎听到胡惟庸,眼睛眨了眨,突然道:“杨尚书,你现在立刻带人,前往滁州,无论如何,要把人接进京城,要妥善保护。”
杨基瞬间一愣,他听懂了孙炎的打算,只是这么干,不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
孙炎微微一笑,“我进京的时间毕竟不如他们长,你就按我说的做,别耽误了!”
杨基不敢迟疑,立刻答应了孙炎,随即他就安排了二十个人,果断出发,直奔滁州。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支上百人的队伍,押解着三名税官,也准备渡江,他们在江边已经等了两天。
居然没有人敢搭他们渡江。
“诸位船老大,我们可不是歹人,我们都是凤阳府的老百姓,我们是陛下的乡亲啊!今年遭了灾,粮食收不上来,按理说应该少收田赋,或者不收,结果衙门的狗官,逼着我们纳赋,不交就要抓我们!”
“实不相瞒,当初陛下登基的时候,我们可是去过京城的,陛下讲过,遇到了贪官污吏,我们可以抓了扭送进京的!你们帮帮忙,行行好,把我们送过江,让我们见到陛下,跟他老人家伸冤!”
这些人一语不发,气氛格外凝重,帮了他们,岂不是成了跟衙门对着干了?
为首的百姓实在是逼得没办法,竟然单膝跪倒,哀求道:“这种事情,保不齐会落到谁的头上,你们为了自己着想,也请帮帮忙啊!”
面对哀求,终于,有一个船老大站出来,旁边有人拉了他的袖子,可此人还是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