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枝已浑身疲惫,此刻她直接瘫睡在?了男人的怀里,酣然?入梦。
“喝了多少酒?”他温柔地拍了拍怀中姑娘的小脸,身上何曾有一丝方才的暴戾。
彷佛林子里暴戾残忍的男人是人的错觉,真正的江聿修爱妻,温柔,良善,纤长如玉的手指不沾一滴血。
李莺画站在?远处,有些恍然?如梦。
直到?大长公主亲切问?她,可要跟她回榆林院,她才大梦初醒。
只是身子还有些微颤,那场腥风血雨,她估摸着要许久才能?忘记。
*
而沈青枝却是沉浸在?梦里,难以醒来。
梦里她来到?一处酒宴,她即将上京,嫁的还是上京里头的小将军。
这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可林夫人却不这么?觉得,她觉着沈青枝是个外人,要光耀那也是沈如令家的事儿?。
外祖母怜悯她,替她反驳,还被骂了一顿。
但林氏还是听了外祖母的话,给了沈青枝面子,特?意设宴,以表对她的重视。
但其实沈青枝知晓,不过都是打着送她的幌子,其实舅母是为了拉拢人心。
林府书香世家,认识的高官也不少,自是邀请来不少扬州府的高官前来捧场。
酒过三?巡,纸醉金迷。
那些高官看?上了容颜绝色的沈青枝,有人提议让她献舞一曲。
沈青枝的小脸瞬间?惨白一片,她低头闷不吱声,以此拒绝。
那些人酒气熏天,将酒壶直接扔到?她脚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砰”一声,那银壶响起一声巨响,全场一片寂静。
沈青枝攥着衣袖,心里七上八下。
“美人,将脚边的酒壶捡起来啊!”有人吼道,沈青枝无比恐惧迷茫,她抬眸小心翼翼求助似得看?了眼舅母,却见?那妇人低垂着眸子正和人说着话,完全没有一丝要相救的样子。
甚至她那表妹,还满脸看?好戏的样子,嘴里嚼着果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都在?等她出糗。
都在?冷眼看?着她被欺凌。
都熟视无睹。
沈青枝咬咬牙,捡起地上的酒壶朝那狗官走去。
她将酒壶放到?那人桌上就想走,却被那狗官握住手腕,眼神如黑暗中的灼灼猎鹰,“美人想走?得喝上一杯吧!”
狂傲张扬的狗官笑了笑,“都说扬州出美人,那些美人可不及这位半分美。”
沈青枝将手从他手中抽离,那人却是不松。
无人帮她。
她只能?拿起银壶倒了杯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