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是心灵鸡汤,开导的也天花乱坠,吴洋更是胡思乱想,谭枫懒得解释,都是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谭枫也去旁敲侧击过方栀的意思,但方栀本人却在这关键的几天里忽然忙碌起来,有时候两天过去也联系不到人,微信也总是聊着聊天就消失不见。谭枫又去问陈叔,陈叔也总是含糊其辞过去,把答非所问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起先谭枫还以为是方栀在那边拍戏的时候又被陆应怀使绊子暗算,心里还惦念了好一阵。后来忍不住绕过陈毅去找了小朱套话,套出来方栀每天按时按点来按时按点走生活过的挺滋润的啥事也没有后,谭火火终于是生气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更何况谭枫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性格。
alpha当即拍板取消了和吴洋约好的所有活动,带着十几张数学试卷回了家,在谭鸿铭和顾嘉言诧异的目光中,端坐在房间里绝食钻研数学题。
谭鸿铭刚被顾嘉言掐了烟,一派正经道:“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顾嘉言点点头,在房门口左看右看:“我觉得是,前阵子还说要住在楼梯口那间房里呢,今天回来又说不住了,非要在这间屋里呆着。”
“孩子大了管不了。”谭鸿铭踩着皮鞋走出了门。
大抵是为了想补偿冷落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谭鸿铭难得按上了“慈父”的身份,开车跑出去二十多公里买了个蛋糕回来,又在谭枫房门口踌躇犹豫半天,磨磨唧唧就是不开门进去。
谭枫隔着耳塞都能听到他爸脚上那双皮鞋的声音,撂下笔,拉开房门往外一看。
他爹换了身小西装,推着个小餐车,餐车上摆着一个双层大蛋糕以及那瓶被他糟蹋了的红墨水牌罗曼尼康帝,烧了一半的彩色蜡烛随风飘扬,扑朔扑朔照亮了谭鸿铭那张尴尬无措却装作一派自然的脸。
站在客厅看戏的顾嘉言已经笑疯了。
谭枫本来是想笑的,可当他的视线从红酒上掠过去的时候,忽然就笑不动了。
我草草草草我该怎么和老爹解释这里面是红墨水而不是红酒啊!
alpha的表情精彩纷呈,嘴角可疑的抽动了几下,似乎是被什么牵动着按了下去,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大体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
谭鸿铭绷着脸问:“你什么表情?”
“这酒是不是太贵重了。”谭枫说,“要不我还是帮您放起来吧。”
谭鸿铭看了眼小餐车,心说那么大一个蛋糕他都没看见怎么就看见了后头小的那个红酒罐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谭鸿铭当即就想拿起红酒看一眼,刚抬手,家里的座机电话忽然嘹亮起了高昂的歌声!
座机在一楼,和顾嘉言站着的位子紧挨着。这玩意八百年没人打过,在当今社会堪比活古董,顾女士去接电话的时候都愣了一下。
顾嘉言低头“喂”了一声,片刻后抬起头对谭枫说:“小洋洋找你。”
谭枫正悄咪咪低头研究他爸买的奶油蛋糕,闻言抬起头,果断用餐盘舀了一盆蛋糕,又顺手提溜着红酒瓶走了。
“谭哥啊——”
谭枫刚接起电话就差点被吴洋这一嗓门送走。
他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油,没好气的说:“喊魂呢,有事你不能发微信么打我家座机电话干什么?”
吴洋大喊:“你他妈自己看看我给你微信发了几条消息!!”
说完,谭枫一怔,忽然想起来他把手机摁关机了。
“哦,我在闭关。”谭枫把电话筒夹在肩膀上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吴洋冷笑一声道:“方栀来找我了。”
谭枫一口蛋糕卡在喉咙里过山车,咳了个天昏地暗。
“谁来找你了???”
“我。”
方栀的声音忽然冲破耳麦传进来,谭枫不知怎么慌张了一下,抬头扫视一眼他爸和他妈,随后拿着电话筒正经危坐,一边把蛋糕和红酒瓶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