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还会被骗吗?”
岳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会不会。”
岳初晓盯着她看了一会,摘下挂在自己衣领上的花瓣,拎出一个食盒:“给你。”
琳琅满目,是她爱吃的糕点。
岳珥欢天喜地接过来:“谢谢哥。”
岳初晓捏捏晴明穴:“我有事闭关,待会你自己出去玩。”
“什么?”岳珥愣了愣,按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我真的可以一个人出去了吗?”
岳初晓不想重复:“两百岁了,这次别想找我捞你。”
能出门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兄长任何要求岳珥都会不假思索地答应,除了……
她腆着脸比划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岳初晓垂眸看了一眼满地的花瓣。
岳珥默默收回手,拎着食盒,背着温文溜达溜达出门了。
结界内一下安静下来。
岳初晓叹气,沿着路往山上走。
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但自己身为剑主,在两百年间攒下的修为早已超过了飞升所需,若非身为天道身外身被限于凡间……不管怎么说,阿珥修为与剑主有关,岳初晓相信以灵脉衰退后现在的仙门水平,没人能伤得了她。
除非是那位混迹人间的“魔头”出手。只是那位似乎非常谨慎,两百年里与自己一次照面都没有打过,更是销声匿迹一般,没有半点存在的迹象。
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去找岳珥的麻烦。
岳初晓想了很多,顺便将这次带回来的灵草种好了,才走上山崖,在深渊旁坐下。
这些年他几乎踏遍了天下,却依然没有找到岳期缘最后一片残魂,也不知道是已经消散了,还是掉到了什么地方。
好几年没有踏入三途,也不知道岳期缘现在怎么样了,无论如何,他最好还是别再留在三途。
山崖边生长的那株白衣蓝不知道更迭了多少代,已经开成了一片。当年从三途带出来的神树断枝正扎根在一处灵脉,被层层阵法守护。
岳初晓伸手摘下一片白衣蓝的花瓣,没有拈住,风将轻盈的小花吹向了崖下,白蓝色打着旋湮没于黑暗。
岳初晓看了一会,轻车熟路地跳入三途。
两百年里每隔几年他都会带着找到的碎魂去三途,为了瞒住岳珥他们家边上就是三途,岳初晓想了很多理由支开她,这次连放她一个人出去玩的事都做出来了。
没办法,以那丫头的性格,还真会跃跃欲试去闯一闯三途。
三途有什么好的,说实话,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和容砚再打交道了。
曾经岳期缘口中性格绵软温柔的师父不知道是在引虹宗藏住了疯癫的本性,还是在三途改变了性情,总而言之,她现在是一个糟糕的对话者。
或许因为岳初晓是唯一能进出三途的人,也是唯一知晓三途多了一位神灵的人,容砚总是喜欢拉着他说话,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权能。
左不过是折腾那些可怜的魂魄。
三途没有大的改变,岳初晓娴熟地找到合适的树根落脚,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权作问候。
容砚两百年前尚有清楚的人型,不过下半身被笼在红裙之下,估计已经与三途神树长在了一起。如今她红裙已遮不住长在树皮中的腰部之下,虽说行动受限,但神树亦是她的躯体,无数树枝一样是她的手足。
今日容砚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她似是被岳初晓吵醒,睁开眼,眸色黑沉,见岳初晓两手空空,蹙眉:“找到岳期缘最后一片残魂了?”
“没有。”岳初晓落点找得不错,加上身高,恰能与容砚平视,“我是来带走岳期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