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却又烟消云散。
她陷入沉沉的惆怅与自我厌弃。
文修语不过年长她两岁而已。
心事更沉重了几分。
只觉日日沉闷,除开课业,任何事都无法让花翥生出半点儿欢喜。
情绪蔓延开一片荒芜。
幸而,七八日后麒州锦花盛放,历经一冬之寒,花儿比往年开得还要绚烂,给花翥荒芜的心添了一丝欣喜。
院中姹紫嫣红。
花翥却又在其中寻到了一株花叶皆是翠色的麒州锦,她记得昨年这一株锦花还是红、紫两色。
东方煜曾道这麒州锦花虽是牡丹却又与一般牡丹不同。
麒州锦有一株不过一色,有的一株双色,一朵也可双色,更有的一株三色,一朵也是三色。不定昨年尚是黄缠粉,今年便比雪还白了几分。不定昨年还是娇俏的绿花,今年便换做傲视天下的紫与红。
见东方煜来,花翥一脸欣喜地指着那株绿花给东方煜看。这种色泽的花东方煜自然看过多次。
花翥却还想要他再看一次。
见她欣喜,东方煜笑道:“小花猪与这麒州锦还真有几分相像。”
花翥结结巴巴,道自己不善变,从入了师门便以东方煜马首是瞻。
东方煜大笑,在她肩上拍了一把。
“为师是说你就像这麒州锦,即有无边的娇俏妩媚,也有无边的嚣张跋扈。”
花翥面上一红,却又添了一分精神。
不想东方煜又道,司马家主母见司马元璋成日来找花翥,又见花翥眉眼媚色比从明荣城回来时还增了几倍,加之府中老妈子们添油加醋,便觉花翥与司马元璋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可花翥毕竟是东方煜的人,那主母即便不满却也不便将花翥打发给小厮。
便着令东方煜将花翥送入司马家,给司马元璋做侍妾。
此事东方煜已应下。
但他也与那主母道花翥与司马元璋都是他的弟子,即便花翥去做侍妾也不可敷衍了事,别的女儿家出嫁时有的,花翥都得有。
花翥见东方煜说的这般云淡风轻,眼角都填塞着笑意,一颗心几乎从胸口跳出。
愤怒。
耻辱。
惊慌。
混杂的情绪却又一闪而过,还彻底未化为惧意与仇恨便云消雾散。
心中多少明白了几分。
更是心慌意乱,只问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还需要学什么。
“麒州锦花谢了,你便该走了。之后的课业为师只讲一遍,你可得记好了。”
花翥含泪用力点头。
一月后,司马家送来金银锦缎算作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