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现在都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眼见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郭妙婉彻底撕开了伪装,她看上去真的对黎宵半点动容也未曾有过。
“你要是要求这个,我可以满足你,”郭妙婉说:“我还可以亲自派车送你进大牢。”
她说着,赤足踩在地上,朝着里间的门口走去,正要喊人,却发现她的侍婢们都昏死在地上。
她回头看向黎宵,冷笑一声道:“黎宵,你好大的胆子!”
她看了一眼她接来的几个不敢言语求救的人,顿时心中一阵烦躁。
正准备亲自去门口喊人,便被黎宵拉住了手腕。
“你别这样……”黎宵的声音近乎哽咽,“别这样对我。”
“你……”
“你给我滚出去!”郭妙婉看着黎宵说:“你现在滚出去,我还能饶了你,否则你……”
黎宵从怀中摸出了那个披风,抖开之后,披在郭妙婉的肩膀上。
他抖着手,抬手去给郭妙婉系她因为和烟蓝亲热而大敞的衣襟,却被郭妙婉结结实实地甩了一巴掌。
“啪!”
十分响亮且重的一声。
黎宵偏着头脸上火辣辣的。
但是他不甘心,他抬手抓住了郭妙婉回手又要甩下来的手,将她拉回了里间。
他对郭妙婉说:“我只是不想让你落人口实,我不想听别人说你歹毒。那件事,交给刑部,就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你看,”黎宵弯腰捡起被郭妙婉甩在地上的屏风,将那上面的致歉词和感谢语展示给郭妙婉看。
“你并非全都是恶名,至少在腾农乡,那些因为受益于你送去的药物的民众,那些因为你为他们争取的太医院药方,而活下来的那些民众,他们是真心感激你的!”
“你到底为什么偏要将自己弄得声名狼藉,”黎宵有些激动地拉住郭妙婉的手:“你明明可以不用这样……”
“我怎么样?”
郭妙婉看着黎宵手里捧着的,写满了字的披风,脑中有那么片刻,闪过了她通过远程摄像,看到了黎宵为了给她正名,被村民打得头破血流的一幕。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很快她便满脸嘲讽地看着黎宵:“你第一天认识我?你跟在我身边三年多,你不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还是你想改变我?就凭这块破布?”郭妙婉一把抓住了黎宵手里的披风,扔在了地上,而后走到了床边,拿起床头小案上一盏灯烛,直接扔在了披风之上。
火苗迅速烧起来,郭妙婉看着黎宵说:“黎宵,我不需要任何人教我怎么做,怎么活。”
“你也不配。”
“我要什么好名声?我长到这么大,再多的人骂我,我都活得挺好的!”
“谁能奈何我?!”
黎宵看着地上那越烧越大的火,感觉自己珍重万分的感情,也被郭妙婉一把火给烧得全都是窟窿。
他几脚将火踩灭,抓着郭妙婉的手说:“你是不是疯了?”
“你那么聪明,你难道不明白,现在没有人能够奈何你,只是因为陛下护着你!”
“若有一天……”黎宵瞪着郭妙婉,咬牙道:“若有一天,陛下不再护着你,到时候那些憎恨你的人,会怎么对你,你想过吗?!”
“他们会将你生吞活剥。”黎宵满脸是泪,抓着郭妙婉的手腕紧到他自己手都发颤。
“不想活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你想靠着圣恩活命?可你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而已,等到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民心所向,没有人能保得了你。”
“你会落到什么样的下场,历史上累累前例摆在那里,你会不得好死!”
“我黎家虽然因为皇帝一句话势起,一句话势落,可风言剑语,黎家一样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