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色鬼。”
“别跟着我,小心我把你收了。”
瑟瑟没怕,反而问他,“收到哪里去?”
荀锦楼唇角微扬,指尖施了一点力度,“你想试试?”
瑟瑟睁着乌黑的杏眼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倒显得他在欺负人似的。
荀锦楼收了手。
走过一段路,她还在后面跟着,荀锦楼没管她。
瑟瑟在后面踩着他的影子玩。
一路跟到厢房,瑟瑟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一件事,拉住他的袖子认真说道:“我还有事,到晚上再来找你。”
荀锦楼心道,大可不必,真不用来找他。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瑟瑟挥了挥手潇洒的走了。
瑟瑟从门后找出了她的打狗棒,村里养狗的人多,走在路上时不时就窜出一条狗来,这么危险,没有点武器防身可不行。
她一路向北,朝着她经常去的那片坟地去了。
树林里竖着密密麻麻的墓碑,阳光照不进来,到处昏暗阴森,一走进去气温要下降好几度,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往这边走,不过今日这里的人不少,不知是哪家在下葬,一群人穿着丧服,围着一个坟坑走,边走边往里面扔黄纸,有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哭的撕心裂肺,两个人搀着她的胳膊才勉强站住。
瑟瑟是来找东西的,她拿着她的打狗棒,在小树林里四处找了起来。
“你这个傻子,滚远点!”
瑟瑟好端端的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摔在了地上,沾了一手的泥巴。
她抬起头来,看向那个推她的人。
“看什么看?”男人对她吼了一声。
李家婆子拉着自己的儿子,“行了,跟个傻子说什么呀,她听的懂么。咱家兰兰命苦啊,这么小的年纪就去了,这个傻子却活得好好的,老天爷真是没长眼啊!”
“养了她那么多年,连个本都没收回来,我就说她是个赔钱玩意。”李壮烦躁的骂骂咧咧,“你说她挖个野菜也能从坡上摔下去,干点啥行?”
“不该去挖野菜呀,那坡那么陡,从上面摔下来还有活路么!”李家婆子大声的嚎了起来。
瑟瑟看到她使劲儿的在扯着嗓子干嚎,半天了也没挤出一滴泪。
那个被人搀着的女人就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快哭的喘不上气了,嗓子嘶哑到几乎失声,一个劲儿的用拳头捶着自己的心口。
“兰兰啊,是娘对不住你啊,娘再也见不到你了……”
一铲子土下去,那个女人差点要扑进去,还好有人拉着她。
李家婆子暗暗的跟她儿子说道:“快把你媳妇拉过来,人都死了,还想让大家看热闹啊。”
李壮皱起了眉,三两步走过去,扯着那女人的胳膊拽到了一边。
“你放开我,我要找我的兰兰,她死的冤啊……”
“你再胡说一句?”李壮死死地盯着那女人。
李家婆子走了上来,“秀娟啊,兰兰已经去了,你就让她平静的走吧,伤心大家都伤心,可这种意外谁又能料到呢。再说她要是安分守己也遇不上这事呀。”
那个女人喘着粗气,浑身都在打摆子,对着还在滔滔不绝的李家婆子狠狠地“呸”了一口。
李家婆子惊住了,她这个儿媳妇唯唯诺诺了几十年,从来不敢跟她大小声,一向是她说啥是啥,从来不敢违背。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李家这个媳妇竟然还有这份胆子。
被人看了笑话,李家婆子发了狠,擦了一把脸,对李壮说:“你这媳妇发疯了,还不带回去好好教训一下。”
李壮烦透了,这女人净给他惹事,娶进门这么多年也生不出儿子,养的那个赔钱货也是木木讷讷跟她一个德行。还是镇上花楼里的小春燕知情识趣,上次她非跟他要镯子,趁着如今手里还有钱,正好买了镯子去哄她。
“哎呀,大壮,你这身后怎么全是泥巴?”李家婆子叫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