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不回来,对你而言有差别吗?”
听着这副兴师问罪的口吻,谷雨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无奈的道:“你怎么了?”
容信却撇开了目光,并不言语,只是周身的气场却依旧寒凉一片。
谷雨仔细过了一遍今日的事,她早上送走了他,中午去见了白露安排妥当了药方,随后知道了白露可能有孕的事,派人去苏家递了消息,晚些便赴了容娴的邀约去了趟苏府。
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吗?难不成……是药方被他发觉了?
可是药方是白露取回来的,整个寻药期间都百般小心,按理说应是不会即刻便被发现才是。
“我是你的妻子,你回来与否对我而言自是十分重要。”
说着,谷雨走至容信身侧,干脆直接道:“容信,若是我这个妻子哪里做的不对,你直说便是,冷着脸说这样的话,像个孩子般和我赌气,若是我也恼了起来,你我岂不是刚新婚便要争吵。”
容信面色稍霁,却还是满面的不痛快,许久,才闷闷的道:“你有事,就不能第一个想到我吗?”
谷雨一惊,犹疑的看向了容信。
“是,你今日遇到的事,我全都知悉了。”
谷雨面色一变,带了些恼怒的道:“你派人监视我!?”
“我的人,只是远远的跟着护卫你而已,并不曾监视你。至于我如何得知了你的事……”容信轻笑了声,道:“你当真以为,大姐一人就可以将此事天衣无缝的摆平?谷雨,你妹妹的对手可是淑贵妃,如果安排你妹妹诈死,她必定生疑。
乔家的势力于朝中盘根错节,这安排好的假死,也未必不会被她查出些什么破绽来,到时,死的可就不是只你妹妹一人了。”
容信缓缓的站起了身,一步步朝着谷雨欺身过来,高大的身子矗立在她的面前,目光紧紧的盯着她道:“告诉你也无妨,其实我已然一早便查出来当年害你之人的身份了。只是乔家势大,她还有个当红的贵妃姐姐,眼下若发作起来,大抵也不过是挨一顿数落便不了了之了。想要永除后患,只有连根拔起。
午后大姐进宫,与我一同面见了皇后娘娘,乔氏姐妹做下恶事无数,苏家与我已然暗中收集了许多证据,再过些时日,定要让乔家为他们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说着,他目光中带了几许炙热,深深的望进谷雨的双眸,道:“谷雨,我说过的,一定会为你找出幕后之人,令她付出代价。”
怪不得,在苏府里容娴说先留下孩子之后再议,原来苏家已然联合了容信暗中调查了许久,准备将乔家一网打尽。
若是乔家倒了台,淑贵妃自然不足为惧,届时抓了她身边的人拷问,要找出白露被害的证据并不难。
真相大白,皇帝知晓了白露乃是为人所害,身不由己,想来多少也会从轻处理,没准……会成全了他二人也说不定。
容眼眼中带了些苦痛,低低的质问道:“可是谷雨,你有信过我一次吗?”
“你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是信你的。”
容信嗤笑了声,摇了摇头,道:“时至今日,你还要骗我。你若是信我,为何不在出了这样大的事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寻我,反而去让一个外人参与进来?”
谷雨有些不解的道:“外人?”
容信的目光微红,恨声道:“唐淮屿!他算什么!?”
伴随着容信这一声怒吼,还有极淡的酒气渐渐的弥漫在了谷雨周围的空气之中。
谷雨慢慢消化了这句话,这才醒悟到容信今日这般受伤悲愤的缘由。
从前他与唐淮屿站在一处,每一次她都是选了唐淮屿,这个名字于他而言便是逆鳞。
“你喝酒了?”
“是,出宫前遇见了景山,可怜我二人被你姐妹迷得如傻子一般,便一同饮了两杯,我的酒量你知道的,如今我清醒的很,所以杨谷雨,接下来的话你要想好了再说。”
谷雨微叹,解释道:“我一片坦荡有什么好想的,你既见过了大郡主,想来也知道,这人是她和二郡主一同请来的,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说着,谷雨狠狠剜了他一眼,埋怨道:“也就你心眼比针尖还小,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还放在心上,我和他早就没来往了,这回见面我连句话都没和他说。”
听着谷雨半点也未理会那人,容信的面色总算柔了几分,嘴上却依旧有些冷硬。
“既是如此,你为何一开始不来寻我?你总是这样,把我当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