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逆子,平时玩乐不务正业也就罢了,小打小闹,我都纵着你。
可这害人的心思,是万万生不得的!如今你真是让我失望至极!你让我怎么有脸去面对你九泉之下的娘亲?!”
许是因为听到了他过世娘亲的名字,梁彬僵硬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一会儿,他的眼尾泛着红,却还是倔强的梗着脖子大喊:“我是为了我们梁家好!我是在救咱们!”
说着,他眼含热泪,却愤恨地看向端坐着的程砚,咬着牙,下一秒却突然起身如猛虎般扑了上去。
可他的手还没触到程砚的衣角,便被候在一旁的淮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
淮序将他双手反剪至身后,拎小鸡一般提溜着,看向程砚,似乎在等待他的指示。
谋害皇家血脉,这可是顶破天的大罪。
梁彬甫一出手,梁永清这边就险些被吓破了胆,慌忙地也直挺挺的跪了下来。
饶是程公子脾气再好,一而再再而三,也是绝不可能饶了梁彬的。
梁永清认命地想着,两行浊泪也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程砚朝着淮序的方向轻抬了抬下巴,后者立马领会,松手将梁彬放开,重新扔回地上。
方才那一扑,似乎也费尽了梁彬所有的勇气和精力。此时他再也没有了别的想法,只呆坐在地上,抽泣着。
唉,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程砚心里想着,脸色也缓了些,循循地问道:“你是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梁彬闻言,赫然抬起头。他瞪着双眼,眼眶和下巴还挂着残留的泪珠,看上去颇为搞笑。
怎么会?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吩咐将信都烧了个干净。
程砚怎么会知道?
程砚心里还惦记着在床上躺着的许溪云,迫不及待地解决这边这一摊子烂事。他皱了皱眉,看了眼还瘫坐在地上的小孩梁彬,也懒得再和他兜圈子,索性直接挑明。
“我已经知道了和你暗中联系的人是谁,你受制于人,我不怪你。只是身为成年人,须得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
程砚起身,踱了两步走到梁彬的身边,微微俯下身,以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继续严肃道:“我和太子之间的事,不必牵扯其他无辜之人。”
他自怀中掏出那一封梁彬离开之前留给面前这人的信,轻飘飘地扔给他,道
“若你还有些良知,不愿拖累你的家人,便打开看看吧。”
说完,他站直了身,转头看向梁永清,清冽的声音掷地有声,“梁大人,方才贵公子行刺我那一件事我可以不计较。
可是伙同他人绑架谋害许姑娘这事,我想他做之前就已经想清楚后果了,便按照律法来处置吧。以大人之才,我相信定能秉公执法,给百姓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