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不是炮友的程度,你心里清楚。我们彼此之间的纠葛都明白,就别装糊涂了。&rdo;谢小冰看向秦毓,眼里有一丝厌恶和埋怨:&ldo;秦毓,你这次做太过了。&rdo;
魏骁:&ldo;说归说,骂归骂,冲我来就行,秦毓真不欠你和严斯韫的。当年你们这对男盗男娼干的恶心事也够对不起秦毓,怎么现在他严斯韫有病又深爱秦毓,秦毓就活该有罪了?那玩意儿是什么免死金牌?&rdo;
&ldo;你!&rdo;谢小冰怼不过魏骁。
魏骁这人从高中起就出了名的嘴毒,看着目下无尘颇为高冷的样子,实际是辩论队的扛把子。
秦毓:&ldo;我问完就走,他有没有自残?&rdo;
谢小冰:&ldo;没有。&rdo;
秦毓:&ldo;情绪稳定了?&rdo;
谢小冰:&ldo;吃了有镇定作用的药,在休息。&rdo;
秦毓点点头:&ldo;劳烦你等他平静下来就告诉他,别来找我了,另外祝你们能修成正果。&rdo;说完掉头就走。
谢小冰神色复杂,魏骁停在原地,收起他在秦毓跟前的吊儿郎当,浮起认真的表情,眼眸黑沉沉地,看不出情绪。
&ldo;当断则断,狠点,干脆点,一刀斩断,免得日后纠纠缠缠,你应该最明白这是处理感情的最佳手段。&rdo;魏骁的喉结滚动两下,有些更狠的话吞了回去,只说:&ldo;这次算我对不起他。&rdo;
说完也走了。
谢小冰把门关上,一转身就发现严斯韫不知何时站在玄关处,背着光,面无表情,目光淡漠,光把他的身影拉扯得高高长长,全身笼罩一层疏离绝望的氛围。
&ldo;他走了?&rdo;
谢小冰小心翼翼:&ldo;是。他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魏骁故意算计,就是打着刺激你的目的,秦毓未必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有意配合,是希望你识趣的。&rdo;
&ldo;识趣?&rdo;严斯韫笑了声,&ldo;他什么都不说,听信你们的话,不来找我求证,单方面断关系,最后还要我来识趣!&rdo;
这话里的情绪藏着狠绝怨恨,眼前是一个谢小冰觉得陌生又熟悉的严斯韫。
八九岁被救出的严斯韫像头守着洞穴的野狼,警惕地盯视每一个试图靠近他的人,对任何人表现出浓浓的敌意和攻击性,只有谢小冰是特例。
谢小冰是唯一能让严斯韫收起攻击的人,这份特殊待遇持续到严斯韫二十二岁,截止于严斯韫的二十四岁。
十五岁的严斯韫不再像以前一样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变得寡言可靠,但谢小冰知道他在心里竖立厚厚一道城墙,墙上布满铁荆棘,凡要越过城墙住进他的心,必要披荆斩棘,还会摔得遍体鳞伤,被荆棘扎得血肉模糊,才能触碰到严斯韫的心。
那时的谢小冰很幸运,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在严斯韫的心上,因为来得太轻易所以不珍惜,甚至不如魏骁带来的新鲜刺激感,当然他和魏骁互相没看上眼。谢小冰肆意挥霍严斯韫赠予他的特殊权,用严斯韫亲手交给他的感情反手捅了回去,捅了无数刀,心上满是窟窿,才让秦毓有了可趁之机。
谢小冰同时骗了严斯韫和秦毓,他说他是在答应严斯韫追求后才知道他和秦毓有过一段,他还说他不知道严斯韫和秦毓在一起是为了接近他。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谢小冰当时跟一个学长走得很近,就快捅破暧昧的窗户纸,结果严斯韫告白,捅破了彼此见心照不宣的秘密,他怎么能接受?
所以他拒绝严斯韫,恶语脱口而出,极度抗拒严斯韫的靠近,那段时间严斯韫不得不通过各种各样的人将一些礼物、道歉话语送到他手里,也是那段时间,让严斯韫和秦毓有了接近的机会。
秦毓喜欢严斯韫,谢小冰感到不悦,更觉得惊奇,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态作祟,谢小冰频繁&lso;不经意&rso;地说起严斯韫,说他的过往、喜好、性格、小毛病等等,让他这个人越来越详细,越来越具体。
看着秦毓越来越喜欢严斯韫,而严斯韫无动于衷的样子,谢小冰充满了诡异的满足感。
之后,谢小冰有意无意带着秦毓,让严斯韫终于有了一个通过秦毓接近他的机会,最后得偿所愿,秦毓和严斯韫交往了。
但严斯韫不愿意公开关系,秦毓很听话。
严斯韫越是对秦毓虚与委蛇,越是无情,谢小冰就越心满意足。
他旁观秦毓对严斯韫所做的一切,连他都不禁动容,那是种排除万难的一腔孤勇,万人之中只选一人的坚定,飞蛾扑火一样执着地停留在一人身上,旁余都变成火星沫子,不值得他瞥一眼。
如果这是追求他的人,如果严斯韫像秦毓一样追求他,他一定会沦陷。
谢小冰感慨的同时,惊恐地发现严斯韫停留在秦毓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久,连严斯韫本人都没发现他的关注中心逐渐转移,他投放在谢小冰身上的爱意、偏执已经逐渐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没发现。
谢小冰庆幸严斯韫没发现,可有人发现了。
秦毓他发现了严斯韫身上的变化‐‐不,准确点来说,秦毓没有意识到严斯韫的爱意和偏执转投到他身上之前,身体就已经条件反射地反馈出抗拒。
没错,抗拒。
秦毓在抗拒严斯韫的爱意,他逐渐表现出不耐烦、敷衍,热情稍退,当然没人能看出来,除了一直观察他们的谢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