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到此刻纪清池才蓦然间意识到,也许欧阳玉飞当时就是故意没吭声,他早已看穿了自己那点小心思,故意想要成全自己。
……但是吧,现在放着个刺客不管去想这些,这委实不太对劲。
于是纪清池扯下了黑衣人的面罩。
他惊讶地发现,那人就是梁星澜!
事实上,梁星澜和魏龙吟自那天不欢而散后就一直在冷战。
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联系谁,不过好在,梁星澜倒也没有听到魏龙吟真的开始纳妾的消息。
而梁星澜早就决定好了要刺杀纪清池,只因为他跑去了京城外还有欧阳玉飞跟着,才把计划延缓了十日左右。
“……现在怎么办?”纪清池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欧阳玉飞,“这人我们怕是不能擅自处置吧?”
“嗯,我把他带回安王府去问殿下的意思。你先给他解药。”
纪清池瞪了梁星澜一眼,有点不甘心,但还是只好把解药塞到了他嘴里。
欧阳玉飞是骑马来的,他把梁星澜横着身子扔在了马背上。现在动不了的梁星澜只能任他宰割。
“对了清池,此人既是冲你来的,不如你再随我去安王府一趟,我们一起商议如何处置。”
“也好……但是就一匹马,坐不下三个人。”
欧阳玉飞笑道:“这好办,你上去,我牵马。来,公子请上马。”
“就知道贫嘴。”纪清池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跃上马背。
就这样,欧阳玉飞牵着载着两个人的马,返回了安王府。
当魏墨安和梁雅辰知道梁星澜居然跑去刺杀纪清池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尤其紧张的是梁雅辰——这毕竟是他的亲二哥!魏墨安会不会伤害他?
但梁雅辰面上只是神情不改地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魏墨安审问梁雅辰。
“说吧。为何要刺杀清池?”
“呸!还不都怪你!”坐在魏墨安对面椅子上的梁星澜,一口啐在了魏墨安的脸上,“你们这些人鼠贼一窝,处心积虑地对付太子,以至于太子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只好考虑纳妾之事……我不能和他再在一起,都是你们害的!”
“……”魏墨安和梁雅辰、纪清池面面相觑了一番,都有些哭笑不得。
这位小少爷的逻辑到底是哪个先生教的啊?!
“你听好,。
当时的谭生写得慷慨激昂义愤填膺,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只要身为小老百姓就根本没有好日子可过。
魏墨安看得出来他文彩不错,但问题是,这种文章不管是哪场科举都只能被判不中。
于是魏墨安叫谭生不要受情绪影响,先平复一下心境,过几天重新写一遍。
然后今天谭生就来交他重新写的文章了。
魏墨安细致查看了谭生的文章,觉得他这次的确冷静理智了许多,从利弊方面各做出了分析,写得有条不紊。
“你也看看吧。”魏墨安把纸递给梁星澜,“看看你若是考官,这篇文章在会试中会判中还是不中。”
“……看就看。”梁星澜虽然搞不懂他想做什么,还是依言接过去查看。
他粗略看了一遍,然后说道:“在殿试里能不能中前三甲不好说,会试应该是能过的。”
“是啊,本王也这么觉得。但就是这种水平的文章,咱们的科举考官因为他没交银子贿赂,连续两次都没让他过。
“而据本王所知,主考官就是太子党的人吧?你说他收的银子,会不会也有一部分到了太子的腰包呢?”
“……你少信口开河!”梁星澜脸上掠过一丝心虚,但还是怒道,“龙吟手下有那么多人,偶尔有几个贪官污吏也很正常,他怎么可能一一管得过来!”
“呵呵,你倒真会为他开脱……谭公子,”魏墨安转头看向谭生,“你先下去吧,你的官职本王择日会安排,今天还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