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温若还是不卑不亢地揪着他。
“我不放。”
她有着超脱常人的镇定,且忍耐力十分强。
真是难缠。
“别走。”她启唇哀求,两只手一起抓住他。
可她求的是个从小就泯灭人性的人。
他根本不会心软。
他是和狼一起长大的。
对,那只和他表演的小狼。为了生存,他们反目成仇。
江建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动物。
小男孩掐住温若的脖子。
她真的就这么不怕死?他不信。
小白被她关在外面吃狗粮,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温若至今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绝情。
窒息感从喉咙传遍全身,她说不出话来,唯有眼睛盯着他。
红红的眼眶里滚出两行泪,滴在他的手背上。
滚烫的触感,反而让他加重力气。
越是挣扎,越是绝望。
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温若不得不认命地合上眼睛。
他不仅骗她,还下手这么狠。
巨大的无力感像潮水淹没全身。
睫毛在临死前颤抖,脑海里忽然浮现妈妈的样子。
她解脱般笑了笑。
这一天迟早要来不是吗?
爸爸,白禾真的太冷了,不适合她。
她想回家了。
温若松手,像断翅的蝴蝶向后倒去,轻飘飘落在地上。
小男孩的身影消失在无声无息的夜里。
“若若!”
温若睁开眼缝,看见破门而入的温长河。
爸爸,对不起。
她不应该期盼不属于她的东西。
白禾有雪
温长河没有想到他的恻隐之心会害得女儿再次躺进冰冷的手术室里。
小男孩走后的第五天。
他坐在手术室前,佝偻着身子,脸埋在双掌中,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像是老了十几岁,浑身散发着垂暮感。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
许久,他才接起,沙哑开嗓,“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