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深打架特别干脆利落,基本一拽一拉一甩就能给人抡个内伤出来。
顾孟靠着墙,给赵浩发完消息,一眼看见窦深往墙上抡了个人,顿时觉得背有点疼。
这人在厕所跟他那个……根本就不是打架啊。
在学校要按这个架势来,两个人非死即伤。
他笑了一声,双手交叉松松筋骨,刚走出一步,窦深说:“站那站着。”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准他掺和。
顾孟有些吃惊这人跟三个人对上还能分心看自己这边一眼,余光瞥见他在空中划过的手指沾了红,缓缓收了笑。
有点刺眼。
他把书包扔地上,顺手又把窦深校服搭在了自己书包上,三两步走进混战圈,“你挺闲的啊。”
窦深耳边全是拳风,冷不丁听见这句还愣了愣,“啊?”
顾孟左手使不上劲,单手打架费力,干脆就放弃招数,跟窦深似的抡人,“没事还当个城管管别人收保护费?”
“啊。”窦深躲开一个拳头,“不是保护费的事。”
他不是正义卫士,也不是什么中二病,实在没工夫去管这地儿的地痞流氓想干嘛。
打老九……
说的狂一点,就是想打就打了。
真要找个理由的话,这人欠打。
老九这一波人都是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一开始是在技校那片儿混,后来估计是觉得八中学生好欺负,隔三差五地就过来找人麻烦收收保护费。
窦深跟他们对上过一次,老九没讨到好,也知道这人不好惹。
但是有些人吧,他就是娘胎里带鸡毛掸子,天生欠打。
在学校旁边充了几天老大,真就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不满足于钱,开始朝这边女学生下手。
把赵慧从学校里带出去的那天,七班全班直接翘了半天课。
最后窦深在南边那栋烂尾楼里找到这群垃圾的时候,不由分说拎起根钢筋就上手了。
也就是赵慧没啥事,要真出了事,窦深不保证他们还能不能站这站着。
窦深勾了个笑,颊边刚挨了一拳,嘴角渗出血,抬手擦了一下,手背的血蹭到脸上,半边脸都是通红的血色。
“地上那两个,一
起上吗?”
他打人用多少力自己清楚的很,就那几拳头,不至于躺地上十几分钟起不来。
老九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瞪大了眼睛瞧着地上两个人,那两个人一骨碌爬了起来,单手捂住肚子,看着真还挺疼。
顾孟叹了口气,“你给自己找麻烦你跟我说一声啊。”
“现在走也不迟,他们不会拦你。”窦深说。
顾孟往周边扫了两眼,他们动静不小,学校周边向来鱼龙混杂,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报警,真走他也得把窦深拖走。
肩膀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不算很疼,换做平时,他根本不会管这破事,可今天就莫名其妙地想要打个架。
不管跟谁,不管为什么,打就行了。
憋了一肚子的气,烦躁压抑了一整天,除了打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不像下午在厕所跟新同桌的小打小闹,而是实实在在的拳头对拳头。
从进八中校门到被那个个子小小的女老师一路从校长室带到教导处等老杨开始,所有老师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就很像八中多了一个他,后年清北能多考几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