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也是实情,要知剪大先生是给飞天神龙用重手法点穴的,若要给他解穴,非有足够的内力不行。楚天舒的功力只不过恢复几分,鲍令晖则比他尚还不如,办力不足,妄图解穴,那只有越弄越糟。
鲍令晖疑团满腹,也想早点弄个明白,于是急急忙忙和楚天舒离开徐家。
出了徐家,鲍令晖松了口气,方敢问道:“姜雪君呢?”
楚天舒木然说道:“飞天神龙把她带走了!”
他所料不差,那个神秘人物果然是飞天神龙。
“他是雪君的、的……”鲍令晖心里发酸,想问的话,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楚天舒说道:“我不知道他是雪君的什么人,但雪君叫他元哥的。怎么,你吃飞天神龙的醋吗?”
鲍令晖苦笑道:“楚大侠,你又来开我的玩笑了。我只想知道,他不会伤害雪君,我就放心了。”其实他曾目睹飞天神龙大闹礼堂这幕,早已知道飞天神龙决计不会伤害姜雪君。
楚天舒余愤未消,说道:“他把剪大先生等人或击晕、或点穴,是因为他们不许姜雪君离开徐家;他点的我穴道,则是因为不愿意我和雪君一起离开徐家。他只能和雪君单独一起的,你明白了吗?他怎会伤害雪君?”
鲍令晖道:“既然如此,那么你用不着再去找她了吧?先回我的家里好不好?”
楚天舒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知道如今该去哪儿。不过,我是不愿在洛阳逗留的了,请你代我向令尊致歉意吧。”
残星明灭,已是将近拂晓的时分了。
“飞天神龙和姜师妹此际恐怕己在洛阳城外了吧。我要和师妹说的话料想飞天神龙也会和她说的,嗯,还是算了吧,不必自找麻烦了。”楚天舒心想。
他当然知道,自己虽然不想去找麻烦,麻烦早已惹下,今后还不知要遭受多少“无亡之灾”,但不惹也已惹下了,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呢?他只能怅怅惘惘的独自离开洛阳了。回复旧时情此时飞大神龙和姜雪君已经到了洛阳城外的一座山上。
朝霞染得霜林如醉,晨风灌来野花的清香,山壑鸣皋,枝头鸟唱,好像和谐的合奏,衬托得山色分外清幽,姜雪君伏在他的背上,吹气如兰,卫天元也有点飘飘然的微醉之感了。
他好像回到了童年时代,他以“大哥哥”的身份,带着这个“小妹妹”满山乱跑,雪君给他编花环,他给雪君捉鸟儿,有时走得倦了,雪君也常常要他背的。
卫天元走入密林深处,把姜雪君放了下来,解开她的穴道。
“雪君,想不到咱们又能够在一起了,你欢喜吗?”卫天元喜孜孜的问她。
姜雪君坐在铺满落叶的树下,望也不望他。
卫天元心头一沉,难道过去的美好岁月,就像枝头的落叶了么?
落叶难返枝头,失落的童年恐怕也追不回来了。
“雪君,你怎么啦?你、你不喜欢和我一起”卫天元忍不住心头的酸痛,非得向她问个清楚不可。
姜雪君哼了一声,说道:“我盼了你十年,你、你一见面就欺负我!”
“雪君,我是逼不得已才用这个手段和你离开徐家的,请你莫要见怪。”卫天元道。
姜雪君板着脸不说话。
卫天元作了个揖,说道:“雪君,算我对不往你,我给你赔罪!我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话呢,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姜雪君扭转身驱,冷冷说道:“卫大爷,不敢当!你如今已是名震江湖的飞天神龙,我如何还敢生你的气?不过你当着一众宾客羞辱我,昨晚又不理会我的请求,用那不近人情的手段对付我的师兄,纵然我不敢生你的气,却还能和你说些什么呢?”
卫天元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肯原谅我,那我也不知要怎样和你说了。好吧,我不勉强你,你喜欢回徐家也好,去找你的楚师兄也好,随你喜欢吧!”他回过头缓缓踏出两步。
姜雪君一急,站了起来,叫道:“卫天元,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些话气我,你给我站住!”
卫天元回身苦笑道:“我对不住你,你又不肯原谅我,我不走还做什么?雪妹,最后问你一句:你肯原谅我么?”
两人面对着面,卫天元胸衣的血迹收入她的眼帘,姜雪君再也难以矜持了,忽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卫天元。
“元哥,是我对不住你,我也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呢,你不要走,不要走啊!”泪珠从她的眼眶里一颗颗滴下来,她抱着卫天元哭道。
卫天元喜道:“那么,你肯原谅我了?你笑一笑吧!”
姜雪君激动的情怀稍为平静一些,她脸晕娇红,轻轻挣脱卫天元的怀抱,对他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