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华倒是积极配合,一听陆星月要带他们认药材,立刻把闲着的人都轰了过来。
林凤霞最积极,去了就开始给陆星月打下手。
陆星月细细把每味药的药性、特点讲给他们听,包括怎样挑选、怎样闻药性等等,大家都没想到一味小小的药材还有这么多的说道和由来,听故事一样听得入了迷。
讲完,陆星月挑了两副药出来。
煎药、熬药膏,弄好之后陆星月端上楼给孙红星灌下去,又把注意事项仔仔细细跟值班护士叮嘱了一遍。
从观察室出来,陆星月发现医院的医生、护士,又在忙中抽闲往外看。
还没回到急诊室,吕淑静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蹿出来,扯着陆星月的胳膊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快点吧,再墨迹,你家那位就被咱们医院的狼叼走了。”
陆星月看看时间,果然已经到了下班的点儿,她失笑一声,“不至于吧。”
等被拖到窗户前,陆星月就看到一身笔挺军装站在那里的靳怀远,本就身姿挺拔正气凛然的男人往那里一站,似乎整个人都在发光。
两个换了自己衣服的女同志正在跟靳怀远讲话,其中一个竟然是林青青。
吕淑静是知道今天中午林青青挑事的,一耸陆星月的肩膀就说:“看见了吧?就他们能有好事?快点拿东西,快点儿走人!”
她推着陆星月,好像比陆星月还着急。
陆星月哭笑不得,不好违逆吕淑静的一片好心,不过私心里,陆星月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如果靳怀远真的介意她差点被嫁给聂建国当共妻的事,不如提早说清楚,就算不结婚,也好过以后几十年的人生里因为这事而不得安宁。
一看到陆星月,林青青目光闪烁了两下,快速地又和靳怀远说了两句什么,跟同伴扭身跑了。
“听说了?”陆星月朝靳怀远挑挑眉毛。
男人点了下头,神色如常的接过她的挎包挂在车把上,问她:“还要不要回去换换衣服?”
陆星月歪头看他,“没什么想说的?”
靳怀远这才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林青青来说,明天就会有别人,既成的事实,我改变不了,如果你会介意我的过去,不如到此为止。”
“不会。”靳怀远说,“情非所愿,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可介怀的?”
他的神色几乎没有任何改变,陆星月一时竟看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她还想再追问两句,靳怀远忽然扯唇一笑,“放心,我不会后悔的。”
陆星月觉得靳怀远此时的目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只好暂时作罢。
两人回到钢铁厂才六点半多,正是钢铁厂的下班时间。
坐在自行车上,陆星月一进钢铁厂就有人认了出来。
“小月?这不是小月吗?你回来了?这个是谁啊?”
这个年代的人多半都是这样,热情、言语之间充满关切。
陆星月也不含糊,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给大家介绍,“我自己找的对象,这不是我父母知道了嘛,半夜三更跑去找我,非得让我们来一趟。”
她言语之间颇有些无奈,众人一听立刻想起这些天在钢铁厂里疯传的那个消息,立刻有人问:“纺织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