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傅斯冕在浴室前揽住他的腰把他拉进怀里,轻轻吻他的耳廓,“阿轲,你生日的时候我给你送份礼物。”
“你一定喜欢。”傅斯冕嗓音偏冷偏低,哄人的时候特别好听,平时周时轲每每因此心软,但今天他却觉得浑身发冷和无比难过。
他突然很好奇,傅斯冕是怎么做到,一边哄着自己和自己睡,一边拿自己去和别人谈生意的。
他以为自己下贱到那个地步,心甘情愿把自己当货物去给他们傅家铺路?
周时轲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没问是什么。
他一点都不好奇。
除了转让自己的合同,还能有什么。
傅斯冕宣告了这段感情的死期,他一点都不期待。
悬在脖子上的那把铡刀,终于要切下来了。
傅斯冕没有发觉周时轲的异常,放他进了浴室。
平时周时轲都是淋浴,今天他把自己整个泡在了浴缸里,身体滑进浴缸,短暂地忘记乱七八糟的一堆事儿。
手机在旁边叽里呱啦喊了起来。
他把手探出水面,敷衍地在一旁挂着的浴巾上擦了擦,接了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就劈头盖脸吼了过来。
是吴全华。
“你打了辽部长?”吴全华痛心疾首,“你怎么能打人呢?有什么事情你要好好说,你跟我说也行,跟我说不行就跟傅总说嘛,你打人你可真是出息了,人家大半夜给我打电话说你把他打得进了抢救室!”
周时轲吹破了水面上的一个泡泡,懒洋洋道:“他想进我可以让他进。”
吴全华以为周时轲会解释的,但对方的反应显然不正常,在意料之外。
“阿轲,你遇到事儿了?”连吴全华都察觉到了周时轲的异常,傅斯冕没有。
外面的冷空气撞击在窗户的玻璃上,玻璃立马变得变得雾蒙蒙了,像是凝结了一层霜。
“哥,我要是不在傅氏了,你跟我走吧。”
吴全华这下真愣了,“你说什么呢?跟傅总又吵架了?哎哟祖宗喂,你俩整天吵来吵去不累吗?还走,你走去哪儿?傅总能放了你?”
“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离家出走,”吴全华嘟囔两句,完了突然拔高嗓门,“哎,你别转移话题,咱们刚刚不是在说你打人的事情吗?”
通话最后以吴全华的碎碎念作为结束,周时轲把手机丢开,把自己整个人陷进了水里。
水已经偏凉了,在瞬间内争先恐后袭进鼻腔,耳道,周时轲张开嘴,任它往咽喉里涌动。
在水里,原来也是可以哭的。
快窒息的时候,周时轲从水里猛然探出上身,他趴在浴缸上,打开花洒,水声盖住他的哽咽。
他哭得犯恶心,哭得胸口疼。
从高二到现在,如今已经是第七年了。
他的这七年,一直都在围着傅斯冕打转,傅斯冕就是他全部的生活重心,明明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啊,为什么最后只有他一个人被拉进这深渊沼泽地里。
而傅斯冕只是在一旁漠然地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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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轲在三天后与那天在餐厅里遇见的同傅斯冕说话的貌美青年打了照面,他刚从练习室出来,边绕着手里的耳机边和原柏说着话。
“嗨,阿轲?”青年的音调不去唱歌真是可惜了,温柔又有磁性,柔和但不失韧性,总之,就是令人舒适的一种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