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孟导了。”钟鸣笑着说。
孟亦舟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神色冷漠地看着钟鸣。
经纪人扭着小细腰,走过去挽住顾莱的手臂:“顾哥哥,我刚好有事想跟你请教,借一步说话,”不等顾莱回答,他又扭头对钟鸣说:“用心点,好好演啊。”
独处一室,气氛无端浮上了丝缕暧昧。
“孟导,试哪段戏,我先准备准备,”钟鸣倒是主动,拿起剧本,在孟亦舟面前摊开。
孟亦舟看都没看,手指一落,随便点了其中一段。
刚好是许搴偷上同志论坛,无意中看到两个男人亲吻的视频,他内心大受震撼,同时发现了某种情绪正在迅速高涨,他慌乱地跑进浴室,害羞又无法控制地想着那两抹纠缠的身影探索自我。
演员为了上镜,大多都会进行身材管理,钟鸣的腿长腰细,柔韧度也好,各种姿势都能手到擒来,他眼底含着势在必得的笑意:“这场戏需要我脱衣服吗?”
孟亦舟的声线一贯低沉冰冷:“你洗澡穿衣服?”
“孟导,你好坏哦……”钟鸣浪笑着,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孟亦舟的胸口。
孟亦舟泰然自若,静如一潭死水,任由钟鸣打情骂俏,搔首弄姿。
“不过我有些地方看不太懂,”钟鸣单膝跪下,身子前倾,“您可以给我讲讲戏吗?”
孟亦舟垂下眼眸:“嗯?”
钟鸣把剧本抬高了一点,轻声问:“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段旖旎的描写,少年美妙的躯体,白如脂玉的皮肤上挂着涔涔薄汗,化作镜头的话,大概是夏季闷热的房间,年轻男孩探出手,在迷茫而渴望的躯壳上跳舞,慢慢勾勒出来自内心的终极答案。
钟鸣靠得极近,孟亦舟鼻尖徒然嗅到一股浓烈的鼠尾草的香气,夹杂着撩人的麝香。
果然是有备而来。
“中都戏剧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孟亦舟看着他,并不掩饰眼底的戏谑,“不识字?”
钟鸣一噎,然后弯下眼尾,娇嗔道:“哎呦,孟导还真会开玩笑。”
“是么,”孟亦舟以一双极深邃的眼睛望着钟鸣,却像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没人这么说过。”
“是啊,”钟鸣仰高头,眼神着迷,“我就觉得您很幽默啊。”
眼前的男人身形傲人,眼尾微挑的弧度美妙,唇瓣一勾尽显多情,即使坐着轮椅,也有一种手握生杀大权的姿态,十足的上位者。
钟鸣以往陪的都是腰圆膀粗、满脑肥肠的臭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孟导,那有没有人说过,您长了一张十分迷人的脸,”钟鸣侧着头,露出眼尾的那颗蛊惑人心的痣。
孟亦舟不以为意地一笑,轻蔑又不屑。
钟鸣不懂他的笑意,只跟着笑起来,他将剧本丢去一边,膝盖着地,手指小心又跃跃欲试地探上孟亦舟皮鞋冰凉的鞋尖。
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言很多,出身豪门,祖上那辈有红色背景,父亲是国际上著名的大导演,母亲是三料影后加身的国宝级演员,孟亦舟受家庭氛围影响,从小跟着父亲出入片场。他15岁作为实习生参与《过春日》电影的制作。选本、选角、剧本编写他一步不落,连从不夸人监制都说孟亦舟有天分,注定要做这一行。
果不其然,他第一次挑大梁就拿了金狮奖。
钟鸣还听说孟亦舟毕业于沪影大学,他21岁那年作为副导演导了圈内一位大佬投资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在电影发布会上,他却突然动手,把那位大佬打进了医院。
打人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传出不少流言,流传最广的一个版本说孟亦舟冲冠一怒为红颜,更猎奇的是,孟亦舟的“红颜”是男人。
“其实除了演戏,我还会别的,”钟鸣意味深长地说。
孟亦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钟鸣。
“一件比试镜更有意思的事。”
一步步的试探中,钟鸣越发大胆,他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扣,犹如剥开一颗水润多汁的蜜桃,就在嘴唇即将碰到孟亦舟膝盖时,下巴突然被掐住了。
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看似只是抬起他的下巴,却压得钟鸣骨头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