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冷静狠厉,其心智必不同常人,且练武之人身体矫健,非羸弱之人可比,若能令她落败,成为他掌中之物,摧毁她顽强的精神,令其成为他的附庸,那才叫有意思。
正想着,就被女子的剑刃划伤手臂,这才收回扩散的思维,使出全力,致力于让此人成为他的阶下之囚。
云珠并不想取他性命,故多有留手,两人战了个五五分,谁也拿谁没办法,可云珠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她必须在那群人叫来帮手之前,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云珠扭头注意动静,心一急,防守出了破绽,许俭乘势追击,正想拿下她,谁料这只是她的计谋,被女子挥剑划伤了手腕,手上的刀脱手,没有了武器,他宛若砧板上待人宰割的鱼肉。
云珠提脚一踹,被他躲了过去,想去拿刀,女子早有计策,一刀刺了过来,许俭不想被废掉手,只能收手,不料大刀被女子的脚底一推,离他更远。
剑刃又至,速度极快,许俭使尽全力躲闪,可身上各处还是传来疼痛。他被刺中了,可这并没有让他失去战斗力,他开始想办法逃出去。
“已经很久了···他们应该是不打算救你了···”女子静立一会儿之后突然开口,意有所指。
“那又如何!”许俭有自己的骄傲,他何曾正眼瞧过他们,不过是一群受他控制的小人。
剑锋又至,许俭的身上又被划出一道伤口,他此刻也明白,面前这个女子并不想要他的命,只是想看他在她的剑刃下挣扎,给他一点希望马上就会被她用疼痛摧毁。
“我们都一样···”他咧着嘴笑,话还没有说完,云珠挥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道伤痕,将他踹倒在地,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要他成为一个废人。
许俭一脸的难以置信,只能躺在地上,感受自己身体中血液的流动,生命的流逝,那瞬间,他想了很多,却好似什么都没有想。
女子离去后一会儿,深夜巡逻的治安官吏姗姗来迟,将他送回了府邸。
云珠来到她存放黑衣的房间,换上黑衣,戴上鬼面具,将穿过的衣服用酒浸湿,一把火点燃了柴房,而后潇洒离去。
她原路回去,发现阴暗角落中的男子已经不见了,猜想这琼香苑混乱的景象,或许不止是她一人所为,转瞬间便思索武安城的地图,推算出最佳的逃跑路径,追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云珠便看见一大队寻人的仆人,三两下就打得他们跪地求饶,瑟瑟退了回去。
云珠看着天色,听着打更人敲锣的声音,知道时辰不早,她是时候回去伺候了。临去时,她看着长公主府的方向,知道自己近段时间是没法子去见他了。
回去时,众人还没有起床,云珠换上平时伺候的衣服,拿上铜盆去打井水,准备洗掉她脸上的妆容。
才擦了一遍,搓洗手帕时听到脚步声,抬头正好看见夏桑揉着眼睛走过来,她连忙将帕子脏污的一面藏起来,说:“起来了!”
夏桑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云珠以为是自己的脸没有洗干净,连忙摸着自己的脸问:“夏桑姐,怎么了?可是没有洗干净?”她连忙看着水面,可水面上照出来的人影并不清晰,她没有答案。
见她没有回答,云珠的心里打鼓,怀疑夏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多疑。
“云珠,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去伺候老爷?”
云珠一愣,实在没想到夏桑竟然会说这个。
“云珠受夫人收留,只想尽忠,服侍夫人,不曾想过伺候老爷。”
夏桑知道郑漪自打见了云珠,就有让她在自己有孕时服侍老爷的想法,毕竟她生的貌美,父母健在,很好掌控。只是可怜她尽心伺候数载,却敌不过才来几个月的小丫头。
她不想等到年岁到时,随意被指出去嫁人。若是运气好,可能会是个管事,若是运气不好,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整日的涂脂抹粉,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云珠低头应了一声。
被看见了,应该还没有洗干净。云珠心里想。
云珠再次用水洗了几遍,觉得脸上干净后拿着盆进了屋,一放下盆她就来到铜镜前,因为用力揉搓,她的脸有些泛红,不过看着十分干净。
此刻,云珠才有机会思考夏桑话中的真意。
她这是忠心,亦或是别有所图呢?
云珠心里打定主意,定要好生观察观察她。
昨夜值夜的人是夏菊,今日有人接替她的位置,她便直接回屋休息,云珠看着她的背影,思索自己白日去见齐宁的可行性。
偶尔一次可行,若长期如此她恐怕吃不消,不过总得给他一个解释,若是真心,他应该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