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听潮此人天生仙骨,学的是儒道两家之法,讲求顺应自然、顺应天命,一向不爱强人所难。
或许薛听潮以为他当初是后悔了想分手,于是秉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放手。
如是想着,苗从殊倒觉得可能是真相。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顺着薛听潮的儒道之法思考感觉就能得出这个结果。
薛听潮:“我不同意怎么办?”
苗从殊摊手:“你要这样我也没办法。”反正分手已宣,认不认是你的事。他提醒薛听潮:“当初你我没有行道侣大典,严格来说还不是道侣。”
薛听潮问他:“你害怕他知道你我的曾经吗?”
苗从殊皱眉:“与他无关,你别把他扯进来。”
万一神经病现任把薛听潮给剁了,岂不得罪整个蓬莱仙宗?蓬莱仙宗还兼职医修,整个修真界都愿意给几分薄面,所以得罪蓬莱仙宗也等于得罪整个修真界。
就算昆仑在修真界也属于传说,可昆仑就他和他现任。
他战斗力不行,等于现任一个对整个修真界,怎么算都亏本。
薛听潮:“你是我未过门的道侣,他是你现在的道侣,难道他就可以置身事外?何况你们办得了道侣大典吗?天道承认你们吗?”
苗从殊警惕:“什么意思?”直觉薛听潮知道什么。
薛听潮笑:“丛殊,你是我的命定情缘。”
苗从殊内心全是震惊,他记得薛听潮是个特别温柔好攻略的人,当初在一起完全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得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不必刻意追求,更加用不到‘命定情缘’这个万能理由,薛听潮他从哪里知道自己和他是命定情缘这事。
苗从殊回头看了眼郁浮黎,他现任正眯起眼,显然是不耐烦他磨磨叽叽的速度。
苗从殊略紧张的说:“你别胡说。”他死都不会承认已经断掉的情缘,薛听潮别想赖到他头上。
薛听潮:“我没告诉你,你不知道很正常。蓬莱仙宗修习的道法与天道相似,因此善推衍之术只是此事涉及天机而不外传。很久之前我便知道自己有一个命定情缘,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那人是你。”
“丛殊,你注定是我的道侣。”
“……”苗从殊心想,命定情缘是批发就算了,现在连道侣都开始搞批发了?
“没办道侣大典、没有告知天地就不算,修炼本就逆天而为,更别提只是命定情缘。再者——”
“过去的情缘死去的鱼,别谈什么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大道朝天各自走,见面甩头别相认。既然三百年前没强求,现在也别玩重归于好了薛道友。”
苗从殊说得很不客气。
如果原先还会考虑给点灵器当什么青春补偿费,现在则是真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既然薛听潮早三百年前便推衍出他们是命定情缘,那他当初和他在一起很可能并非出于爱情,而仅仅是顺应天命罢了。
所以他跑了,薛听潮没有找。他现在出现了,薛听潮便若无其事的过来。
他的存在对于薛听潮而言看似天命所归,其实可有可无。
想通这一点,苗从殊松了口气,不谈感情好,分起来多爽快。
薛听潮:“我现在很后悔当初没有去找你。”
苗从殊:“后悔没必要,请继续保持。”
薛听潮轻声提醒他:“可你是我的天命,你和他人在一起没有结果。”
苗从殊心想,这说得就不对了,他天命好多。天命这东西一多就廉价,廉价起来就是个前任,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而且当面踩他现任,真以为他不生气?
“所谓天命,日
一日就乖了。”苗从殊说。
薛听潮无言的凝视苗从殊,他似乎没情绪,如一尊妙法如来佛。完美温柔的面相堪称赏心悦目,连眼里的喜爱亲昵都始终未减一分。
如果是个单纯无知的碰上他,一起生活久了恐怕要怀疑人生。
薛听潮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察觉到危险,脚下一个错步并在躲开的同时想将苗从殊拽到身后,结果手臂受到攻击迅速冻结。